“罢了,罢了,从字就能看得出来,前面的墨色匀净,前面的纸透力背。你练字练得逐步暴躁,沉不住气了。都怪前几年听任你在庄子上撒泼惯了,等回了云京府上,为父除了寻宫中嬷嬷来教习你以外,再为你另请一夫子算了。”
不过宋抒怀都没感觉过,她也顶多只能算听父亲的话罢了。
退婚是吧,趁那小子还没走远,现在追畴昔还来得及!
幸亏宋燃还算争气,当上了宣州经理参军,这才让他在宦海上有了几分脸面。
原觉得躲了进宫受的那些罪,未曾想另有这些费事事等着呢。
宋羽姿收回了对宋抒怀的高度评价。
裴文风跪在阳光下,绷直了脊梁处的铮铮傲骨;而宋抒怀隐于暗中当中,垂眸下看不清眸光。
更别说上一世她已经尝过当皇后的滋味了,还没嘚瑟多久就被毒死了。
宋抒怀本就耐久浸淫宦海,此时见裴文风神采稍霁,似有定命,遂开口建议道,“侄儿且慢,山路崎岖,伯父也没能帮上甚么忙,我见你来时也没骑马,只能叫马房给你派辆马车了,还望侄儿莫嫌弃。”
裴文风顾不得额头冒血,又磕了几个,哀哀戚戚道,“还请宋伯父看在宋裴两家的友情上能脱手互助,侄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罢。便唤来一名叫老罗的马圉,着其送裴文风一程,裴文风心存感激,拜别宋抒怀后,便乘马车悄悄拜别了。
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眼尾凛厉,眯着眼盯着跪在地上的裴文风,一丝讨厌一闪而过,转眼便笑了起来,“四郎请起。”
“父亲冤枉女儿了,我本来想着临摹完了,再过来请父亲查抄的,谁知适值撞上了你们谈完事,怕冲撞了你们谈事,只能躲藏这里了。”
宋抒怀沉下脸唤宋羽姿出来,思考了半晌,这才开了口,“是户部尚书裴恒之子裴文风,这事说来也话长,为父记得你有块双鱼玉佩,是吗?”
但转念一想,宋抒怀也不过是趋利避害罢了,如此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仿佛做得些微过了。
她厚着脸皮,嘴角上扬,暴露一排玉牙,“那位阿兄是谁啊,生得真都雅,之前未曾见过。”
故而,她对这桩婚事非常不认同的。
一想到宋燃,宋抒怀脸上的神情,略微败坏了几分。
安妥个头啊!
宋羽姿昂首间虚眯了下眼睛,分不清楚是太阳刺目,还是宋抒怀阴霾深沉的模样刺目。
宋抒怀站在窗前,低头看着猫在外墙角的宋羽姿,面露不悦。
未几会儿,宋抒怀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赶紧将裴文风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