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云苍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通体泛光的洁白骏马从山林里踏着月光而来,长长的鬃毛如丝般顺滑,马腿健旺苗条,双眸炯炯有神,奔驰如飞。
能栽赃裴府的人只要两种人,裴家本身人以及裴恒最信赖的人。
宋府南亭别院内,灯火透明,长廊上连绵不断的红色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摆曳。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找到此处,四周呼喊着,“三女人,三女人,三女人......”
柳芸娘一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微红故作担忧地劝道,
“云苍,你统统考核皆是上等,无人能出你其右。裴文风名义上只能算裴氏家属西眷裴氏的养子,难争家主之位,出息犹未可知,你可想好了。”
徒弟再三确认了他的挑选。
宋抒怀坐在廊亭下,揉了揉额头,肝火中烧,直接将茶盏摔碎在了红叶跟前,分裂的瓷杯碎片溅到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红叶睫毛一扇,肩膀一抖,趴得更低了。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陪她玩玩儿。”
......
“你们找了这么久,就奉告我没找到?好,很好!”
“你竟然把飞月也带来了。那我先行一步,你们办完过后过来与我汇合。”
“料想当中,裴府流浪,不落井下石就算仗义了。”
裴文风拍了拍云苍肩膀,飞身纵马,奔驰而去。
“背信弃义,栽赃枉法之人,他又有何可气之处?”
“兄弟们走吧,我们先去运赈灾款物。”
云苍招了招手,一行人蹿入山林,四散而去,未几久,全部山林又规复了安静。
......
这对伉俪,现在不担忧女人的死活,反而担忧那些虚有的名节。
红叶听着这些说辞,内心特别不是滋味。
月明星稀,蛙声不断。
“老爷莫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女人家又能去哪儿呢,赶上豺狼豺狼倒还算好的。就怕碰到山贼匪贼,流民哀鸿之类的,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你又在朝为官,卿儿又在宫里,这万一被其别人拿了筏子攻讦,岂不是贻害无穷。”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众丫环跟前,青筋透露狂吼道,“她之前在蜀地庄子上混闹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宋府别院,还敢夜不归宿,废弛家风。此等逆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苍朝着少主的背影呼喊道,“那宋家女人呢?”
裴文风点了点头,他看着又下起来的茫茫大雪,内心有了一个可骇的猜想,
云苍看着逐步跑出视野那马背上肆意萧洒的少年郎,暗叹真是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①。
“如果再如许下去,庄稼颗粒无收,万物雪藏无食,估计会出大乱子。我等会儿归去压服师父,明日开广济寺采取灾黎,你务需求把救灾款物安然运到广济寺来!”
他这阵子看着宋羽姿还算听话,边幅也挺超卓,如果带到云京好好培养,将这个逆女在庄子上的坏习性全数改掉,养成婉婉有仪的大师闺秀。
裴文风见天气渐晚,筹办先回广济寺安排救灾事件,“此事暂搁一边,对了,赈灾粮食和御冬衣物都筹措好了吧。”
裴氏家属少主们的策论连续送出去死士院落里来时,他只翻开了第一本,看了离经叛道的第一句,就再也挪不开眼,“少年不负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注:①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出自岳飞《鹊桥仙》)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恐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宋羽姿趴在马背上,睡得非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