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追名逐利者也,恐怕云朝查无此人吧。
一阵东风吹来,院中梨花花瓣打着旋儿,纷繁扬扬洒落。
云齐帝当然可爱,可他裴恒莫非不成恨?
好久,裴文风压住翻涌而来的恨意,他只问了一句,“我父亲有无贪墨赈灾款。”
其回顾见裴文风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晶莹,“四郎返来啦。”
这万丈尘凡,芸芸众生,如浮生虚梦,诸生运气不过就是沧海浮沉一粟罢了。
裴文风送文殊回赵驸马府后,再回到别院时,已是入夜。
那一摞摞的账册虽不高,却如同一座座巍峨大山,摆放在裴文风的面前,他冷静地念着,一夫不获,引为余辜,又抬首望了望裴恒的遗像,心内俄然一阵心伤。
裴知行摇了点头,慎重道,“这些财产都是百年裴氏堆集,普通运营所得,没贪一分一毫。”
裴文风从小便被送到广济寺修行。
裴文风听在耳中,像一只流落在海里的划子,无助而又彷徨,“以是,按你们的打算,我也要像裴恒那样吗?”
他将遗像擦了擦,叹道,“像,你两真像。而后我对外宣称裴氏族大,分而治之,将全部户部尚书府分出去,变成西眷裴氏......”
何报酬百姓计?
裴知行上前细心地摩挲弟弟的遗像,哀思不已,“你父亲位居户部尚书,心知国库亏空是为何故,在这敏感期间,你父亲同我商讨,裴氏暂避锋芒。”
裴知行眼含热泪,将裴文风扶了起来,内心一阵暖过一阵,“好,好。此次春闱,大伯父祝你蟾宫折桂。”
他对于这个亲侄子,亏欠甚多,就连称呼都谨慎翼翼,想来想去,终究唤了一声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