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一愣,不晓得玉秀问这甚么意义。
这个九娘,应当是色衰以后又没人赎身,芙蓉楼就将她卖到那些巷子私窠做暗娼去。
“等等!”玉秀看了几眼,明白这是如何回事了。
本来这九娘是独养女儿,本来家里做点小买卖,日子也不错。可十一岁时父母双亡,叔伯兼并她家产业,还将她给卖到芙蓉楼。
“九……不,是十两。”那男人倒很聪明,顿时回过神,加上点价。
玉秀取出十两银子,“小北,我想买下这女子,费事你跟你家至公子说一下,派小我跟他们去拿身契吧。”
“她被卖了多少银子?”玉秀转头看着那几个男人问。
那女子看着三十来岁,面貌倒是姣好,就是显出了几分老态。
“小娘子,别让这女人藏了你的眼,小的们这就拖走!”追人的男人看玉秀没说话,对其他几人使了使眼色,“九娘,乖乖归去,少吃点苦头。你这甚么身份,人家小娘子敢管你吗?”
那九娘本来已经绝望了,这一得救,欣喜莫名,“娘子,我……不,奴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她顿时改了称呼,就想叩首认主。
“奴……我本年二十六了。”九娘听玉秀说不能用奴婢,顿时改口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有些猎奇。
那女子较着跑不动了,看到两辆马车过来,她竟然不管不顾地冲到马车前面跪下。
“奴婢跟着车走就行,走就行。”九娘连连点头,她如许身份的人,玉秀一个未婚女子和她同一辆马车,岂不是坏了名声。
“我家只是浅显农户,不能用奴婢的。”玉秀看了九娘几眼,“你本年多大啦?”
“不,我不归去!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做掌柜?女人,这个……我……我得学……”九娘想说不会,又怕说不会玉秀就不收留了,嗫嚅着吐了几个字。
玉秀听她说能写会算,再细心看九娘那边幅,心中一动,倒是有了主张,“九娘,我家不消奴婢,也不缺干农活的,我筹算开铺子,你去铺子里给我做掌柜如何样?”
车夫赶紧勒马,那马冲出几步才勉强停下,车夫忍不住骂,“你找死啊!”
那女子哭求道,“小娘子,我是镇上芙蓉楼的,他们要把我卖到……卖到巷子去,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吧!”
那叫九娘女子看玉秀没作声,双眼神采垂垂退去,仿佛晓得本身终究逃不了了,那种死寂和绝望……这时,那几个男人一拉,她就松开了车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