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一皱,喝道:“你一个下人,怎敢如此置喙主子!”
郡主哼笑了起来,不知该气该恼,“你现在是快飞上枝头的凤凰了,另有脸说地步差!?”
“郡主,奴婢感觉您靠近,是因为您喜便是喜,怒便是怒,虽性子急了些,心机却开阔。不像这府上之人,大家都有一副面具,瞧着个个儿都笑容迎人,殊不知喜怒哀乐都在笑,耍暴虐心机时――也在笑。这么一比较,奴婢天然对郡主心生靠近之感。”
墙内小径通幽,道旁种着一些一人高的小桃红,一眼望去,桃粉一片,妍丽明丽。兰莫边走边道:“本日母妃听闻你的英勇事迹,特赐了一些伤药,现正在我那处,歇会儿让人拿去给你,好好养着。”
“奴婢近半年未见着郡主了,不知您现在可好?”阮小幺慢悠悠开口。
兰莫如平时普通时候返来,先回主屋换了常服,瞧着刚过未时,便不去书房,只让阮小幺跟着,二人一道去了后园散心。
阮小幺说得头头是道。
“以是,侧妃只是心恨殿下中意了奴婢,又讨厌郡主与她争丈夫,便干脆让我俩自相残杀了。”她道。
郡主未说话,内心头能够在骂她惺惺作态,非要恋慕一只牲口。
说到此处,乌丽珠便来气,这丫头一脸狐媚子相,现在又神神叨叨的,还敢主动说这事?
“奴婢句句至心,况奴婢也不是好奉上之人,只是感觉郡主靠近,天然说出了口。您若不喜,抛在耳后便是。”她神采如常。
快从小径转到正道时,阮小幺道:“奴婢的性子与当时在营中是一样的。变的是殿下,他中意或是讨厌,是奴婢自个儿没法掌控的事。”
夏季时分兰莫常去梅园,现在春夏之交,满园的梅树已花丛早谢,老枝抽芽,无甚景色可看。阮小幺跟着兰莫,任他带本身去了另一座后园。
丫环闭了嘴,只是涓滴也不烦恼惊骇,只是望着阮小幺笑。
她道:“这是奴婢的命,奴婢谁也不怪。”
乌丽珠硬邦邦道:“你要说甚便说,少兜圈子。”
她发笑道:“来得如此之频,侧妃那处无贰言?”
阮小幺道:“郡主总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则心肠倒是好的很,但是一贯如此。不怕旁人不喜么?”
“你也下去吧。我总大不过郡主的面子。”阮小幺向她道。
阮小幺微浅笑着道:“奴婢送您出府吧。”
阮小幺应了下。
郡主停了下来,缓缓回身,盯着她道:“你到底要说甚么?来抱怨么!”
郡主听得又是面红又是莫名其妙。
“可不是!”薛映儿却接道:“府里头好些人都管那位叫‘菩萨’!”
阮小幺叹着摇了点头,道:“郡主,侧妃说的那不算事儿,您得自个儿想想,就我这卑贱的身份,如何飞上枝头?若殿下娶了我,那不是被我拉下水了么?”
那群丫环婆子背面,还跟着一个薛映儿。
“您也许晓得,那夜奴婢便犯了事,杀人后蹲了大狱,原以难堪逃死劫,又得朱紫互助,只在颈后刺了字,苟活了一命。”
乌丽珠急了,怒道:“你终究承认贰心念着你了!?”
她带来的下人们哗啦啦如水般退了个洁净,便只剩了薛映儿立在背面。
这么当个侧妃,还真是够窝囊。
薛映儿昂首看了看两人,仿佛踌躇了一瞬,道了声“是”,也退了下去。
她赶紧摆手道:“只是聊了聊罢了,郡主襟怀没那么小。”
小丫环点点头,“一年倒有半年日日能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