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古转怒为喜,这美人儿的一言一语都正合他意,怎不让他爱不释手?当下命她斟酒,一边搂着,一边与座下几人说话去了。
坦古哈哈大笑,“方才有个老东西来给大人我斟酒,不干不净,面孔又丑,是以我将她斩了,这便是溅上的血!”
就这么一回身,阮小幺眼角瞟到了那案上,连着案脚处,仍凝着尚未干枯的血渍,这才重视到坦古那鸦青色的袍面上那星星点点的暗色陈迹,想来也是那里溅上的血痕了。他却浑不在乎,只一边拿眼盯着本身,一边道:“美人在瞧甚么?”
四周侍立在册的多时从州府中征调过来的奴婢,见此情状,皆是有些不忍,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去,不知这女娃儿可否活着出了花厅。
她心中一个格登,这老东西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当下心一横,一指轻抚上了他胸上那鸦青的素色袍面,道:“大人这处沾了东西。”
想到此处,她便估摸着,将军并不知坦古会来,他急着归去,应当是为了其他的一些事。“朝中有变”这个启事很轻易推测,但是到底有甚么“变”?
放眼北燕,就你坦古在**上那些怪癖,谁瞧得起你?将军能瞧得起才有鬼了!下首坐两人对望了一眼,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异的设法。但是面子上得要抹得畴昔,贴胡尔没那虚与委蛇的心机,整场酒宴就没开过几次口,一张脸黑中透红,也不知是醉的还是憋的。
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扭过身,借着递酒的行动,稍稍阔别了些,笑道:“大人好生威武……”
坐下世人已是都为她捏了把汗,不知坦古会如何措置她。却见他神采缓了下来,又面露了些笑意,攥住了阮小幺的指尖,把玩在手,道:“美人可知这是甚么?”
“美人儿怕不怕?”他喝了一半酒,调弄道。
阮小幺不动声色,乖乖坐在他铁石一样的腿上,杯盏空了便斟酒,耳中却将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悉数听了出来,暗自测度。
坦古此次“突袭”,就是为了鸡蛋里挑骨头,拿到个将军的错处,然后小事化大,那是为何?
一想到此次行事如此之顺,加官进爵已然在火线等待,心中便又添了一层喜意,然面上却涓滴也不露。
想到此处,面上便现了一些欣然之意,她眼中涓滴惧意也无,仿佛天真得不知何为斩首,还是摇了点头,轻柔道:“她让大人活力了。”
贴胡尔:你怎的在这么短时候里找到个如此……貌美年纪小还不哭不闹的女娃儿?
坦古一愣,止不住的得色一闪,竟是不在乎她猖獗的行动,借着她的手,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字刚道出口,坦古却面色一变,方才的忧色一扫而空,寒声问道:“何故骗我?”
除了让将军在天子跟前儿失了欢心,不作他想。
如果如此,便意味着左将中将与坦古都不是一条心,仿佛也比较顾忌他。连猜带蒙,阮小幺也差未几复原了个大抵。
但是就这些已经让人很恶心了有没有!此人八成是个恋童癖吧?
坦古心中却喜,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无中肇事,挑个大皇子的错处,上报了天子,另有甚么比现在更好的成果了?大皇子本人尚不在,现在本身无所顾忌,天子跟前,还不是往黑里说?
面前才子一身桃红金粉薄薄春衫,巧笑倩兮,一双黑瞳如盈盈秋水,正望着本身,可喜的是那年事更是幼小稚嫩,尚未豆蔻初开,却已然带了一脸媚然,不知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