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这么做?”夏炎非常奇特,“我只要让它们咬你就行了。”
她确是听察罕说过,在离积翠山不远处,有一支镇远军守在此处,乃是南征结束后未退之兵,正由他统领,一面安定后事,一面监督炎明教行动。
“你这个疯子!”
“你们要换了我,以后呢?”叶晴湖问道。
叶晴湖抬眼看了看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划过了各种情感,最后却只道:“无碍。”
“不认你?”夏炎反笑了一声,“为何我的耳目来报,清楚是你不认他,他但是上赶着想认你这个儿子!”
阮小幺还是不懂“换了她”与“救了她”有甚么辨别。
叶晴湖无动于衷。阮小幺气急废弛。
“那要谁来换……”
夏炎把她带到了手边,轻柔地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着她滑如黑缎的发,道:“他医术的确很好。我们药堂的掌事比来新死。现在又正值疫病发作,急需一个新掌事。他是很合适的人选,不是么?”
几近是跟着她话音落下,蓦地的,山下渐渐现了一个不甚清楚的身影,垂垂走近。
阮小幺耳入耳着越来越大的争打响动,提示道:“那边要打过来了,你再不逃,可就真要跳崖了!”
叶晴湖冷冰冰盯着他与阮小幺密切的行动,打断道:“你如此出尔反尔,不怕我反叛?”
“你受伤了!?”她惊叫。
“谁说我来救你?”叶晴湖扫了她一眼,嫌弃道:“前有追兵后有虎狼,我拿甚么救?”
跟着他说话声,阮小幺只感到脚下山崖狠恶一阵,“霹雷”一声巨响炸了开来,面前一花,仿佛那只在山脚的密林中乍然间白光一现,刹时照亮了全部山林,几近每一棵树、每一片草叶都被照得清清楚楚,有如白天。
叶晴湖的面色有些丢脸,“是又如何?他不认我,你还是拿不到好处!”
“你如何样?”她越是急越是不知如何是好,“那里受的伤!?”
夏炎一眼望去。眼神灼灼,笑道:“谁说不会来?这不就来了?”
但是一旁的夏炎看着,却低低笑了起来,似恍然大悟。
叶晴湖咬着牙,缓缓上前。
“合适?”阮小幺嘲笑一声。“他是个比我还不听话的,难不成你也要拿个毒蛇来咬他一口,把他咬成傻子?”
阮小幺双眼一闪,“公然被我猜中了……”
“你不必担忧。”他柔声道:“圣姑天然是要活的。只不过让你听话一点罢了。”
又是几声接二连三的炮声。
夏炎身后的风使与木使上前了一步,向他深深拜了一拜,见他微微点头后,大步下了山。
她心中又是一跳。再看远处山下密林中,那些仿佛永久不会燃烧的火光越来越近了,耳边听得的兵器相碰与打杀之声也越来越清楚,听的民气惊肉跳。
她看清的同时,也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血腥气。
阮小幺渐渐后退,但是下一刹时,便被背面的苍头拦了住,齐齐亮出了兵器,寒光在刀刃上一闪而过,刺痛了她的眼。
苍头们围着她,不让她靠近。
他只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但是一刹时后,倒是更加黑沉的暗淡。
阮小幺离得近,听清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将军……来……快走……”
教主大人像个斑斓精美而无甚活力的玩偶,唇边渐渐绽放出了一个极淡雅的笑,“先生与女人伉俪情深,真是令我打动。”
该说话时,他一张嘴如老蚌普通闭的死紧,现在又甚么也不开口了。
阮小幺再一次忍不住开口,“你要换就换吧,我师父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