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叹道:“你嫁到了北燕,当真能日日过着舒心日子,还不足暇工夫管束云生吗?”
商泽谨没说话。
再混闹,小巧喜好就好。
屋中除了二老,便只要李季与阮小幺,并无别人,李季说话也放松了些,皱着眉道:“小巧,爹爹的话你能够不听,祖母的话金玉良言,你怎可不听?祖母这是为你着想,你若连出嫁都从督师府出来,那还不被人说个‘贪慕权贵、忘恩负义’?”
老夫人见了阮小幺,便道:“孙女儿啊。虽说宣督师是你的寄父,但这寄父究竟不如亲父,怎的购置嫁奁这事竟然由他们筹办?旁人不晓得的,还觉得我们李家舍不得出这银子!”
“感谢。”她说。
月娘在窗边看着,笑着摇点头,“你寄父就是这性子,世子这是对了他脾气,若换了旁人,他吹胡子瞪眼便走了。”
“这也是圣上钦点,小巧做不得主。”她道。
云生正在教庆郎玩弄一只蛐蛐儿,见阮小幺来了,甩了庆郎便扑了过来,眼神儿亮晶晶的盯着她。
满城的人都在议论扈尔扈世子送来的聘礼有多丰富,的确像一个巴掌掴在了李家的脸上,但是对方是督师府,与天子还沾亲带故,他们再不甘心,也不敢明目张胆找人去讲理。
两人在此干等无益,便回了内宅。
宣督师还是有些不甘心,摆着老丈人的架子,撇了月娘与阮小幺,单独把察罕叫着在后园游了一圈。
大宣风俗向来如此,下聘后结婚前,小伉俪二人是不得见面的,免得用了今后的吉气。阮小幺本日如此。已经是不符礼矩,月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就如我的亲弟弟普通,”阮小幺道:“李家对他就如对我普通,不管不问。现在见着他垂垂开畅了,我怎舍得丢了他单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