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都城的阮小幺等人还正过着舒心日子,如何也没想到天子会来这一招。直到人又被押回了京,闹得沸沸扬扬了。这才晓得。
简正德却点头道:“将军与鄙人所言的祸事分歧。鄙人所言,是良禽无木而栖之祸。将军聪谨,想必晓得二皇子一片招贤纳才的拳拳之心。二皇子此人,论德论才,皆不输于大皇子,可喜更是皇后所出,又为皇上所喜,将军所言之祸,若借得二皇子这一东风,便不算是祸;而将军若仍恪守城池,便是自取其祸!”
“鄙人对此有所耳闻,传闻皇上狐疑将军一族有谋反之心,这才出此一策?”简正德开门见山。
但是扈尔扈族人七八万,青丁壮居多。又大家尚武,兵器数万在普通不过;且族人居住之地本就与更北的戎人相邻。平常边市贸易,更是屡见不鲜,又哪能算作私通之由?
此时愈发的天冷,空中另有的没的飘着些小雪,覆在前日刚落的雪层之上,又添了一层洁白。察罕返来时面色发沉,连一边下人轻声叫喊都没听到。
若不是对此人早有耳闻,连阮小幺都要被他这副忠正的边幅糊了畴昔。
“我已晓得。”他道,一面带她仓促回了主院。让下人们都远远跟着,“白日在朝堂中,皇上借端呵叱我家一族,竟说我家有私通外族之嫌!”
自从嫁了过来,每日察罕不在时,她要不就是下棋、要不就是画画,那绣布也刺了几针,又扔到了一边。屋中和缓如春,察罕不知从那边又带了些花儿来,只在屋里头栽着,开着艳红的花朵,极是养眼。
简正德忙道:“将军言重了!朝野高低何人不知,罕多木一脉世代虔诚朴重,将军切不成自称‘罪人’!本日鄙人谒府过望,实则也恰是为了此事!”
察罕微黑的面上有些紧绷,整小我都有些严峻。
本来,在老亲王远赴都城之际,天子早派人公开去了扈尔扈,探子回时来报,此族中埋没数万兵器,且与北方狄戎来往甚密。竟有不轨之图。
府里头倒还承平,阮小幺过得与昔日实则并无分歧。
阮小幺轻声安抚,“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们静待几日便可。”
阮小幺早在前厅中等着,见他返来了。先奔了畴昔,急道:“阿帕又被带回都城了!”
一行人,重新至尾被严实看了住,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先前天子无端使他来京,又让察罕佳耦于都城结婚。实在让世人都虚惊一场,现在见着老亲王已要回返。也都松了一口气。料得宫里头再不会有甚么大的行动。
阮小幺另有些可惜,叹道:“他那处的东西可都是好物,就这么白白退了,当真华侈。”
“我晓得你要问甚么。”阮小幺伏下身,与他相贴,做出了个依偎的姿式,缓缓道:“你想问,兰莫比你好,为何我却喜好你?”
察罕挑了挑眉,“看上甚么,我买给你。”
连续三日,将军府并没有甚么动静。
但是天子说有,那便必然是有,任你叫屈叫翻了天,那也是坐定了这一罪名。
顷刻间如六月飞雪,一通冰碴子砸下来,直接冷到了民气。
两人此时也都心知肚明,不是天子要撤除他们一族,而是借着新帝登基,把老臣“过继”给新帝罢了。
“外头兵丁看察,先生这问,莫不是谈笑?”察罕反道。
第二日,便有御林军将将军府围了个铁桶般严实,隽誉曰庇护,实际上倒是紧紧监督了起来,连下人常日出府,都要经周到看察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