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跳了下去,只听得地窖里两个小丫头一声声的尖叫,未几时,便一手一个被那人扔了上来,还式微稳,又被人执了住,瞧她们的面色,已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阮小幺便又叫了一声:“我们在地窖里,帮手把床移开可好!”
那人不耐烦,怀中取出快破布,便塞到她嘴里,以后便只听到她“呜呜”的闷声,那抵挡的力量压根被人不放在眼里。
几人又懊丧了下去。
阮小幺还没来得及想,只“哎”的一声,人小体轻,一眨眼间便被她抓了住,就要往上腾空而去。
慧书却老诚恳实地缩在一边,不敢抵挡,也不敢叫出声,更不敢往地上瞟去一眼,那双眸子呆愣愣地,已是被吓傻了。
慧持被人抱在怀里,又是挣扎又是踢打,不住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面前直觉寒光一闪,“唰”的一声,她反射性的闭眼,只听上方一声闷哼,一道温热的液体便劈面飞溅,沾了她一头一脸,顷刻一股子铁锈的腥味满盈了开来,待她展开眼时,却见法智一颗脑袋早已连皮挂在了脖子上,低低垂下,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从窖口处滴滴答答垂涟而下,阮小幺的衣衿上被染上了一大片暗红。
“你们先上来!”法智一急,那颧骨上的微微耷拉的皮都抖了起来。
“我哪晓得……”阮小幺傻了眼。
“宦官!?”阮小幺板滞了一刹。
半盏茶时候过后。
视野仿佛是黏在了法智那缺了脑袋的身子上,想移都移不开,汩汩而出的血液中另有经脉、血肉,此时脑海中却残暴的闪现出解剖课时,教员指着尸身的咽喉部位说,这是肌肉、这是气管……
阮小幺一巴掌拍畴昔,“少说废话!”
“‘中文’是甚么东西?”慧书问道。
上头屋子里传来一个粗暴的男人声音:“此处另有个地窖!”
另一人上前,在那地窖中细细探视了一回,“嘿”地笑了一声,道:“另有两个女娃儿,本日是有福了!”
那衰老的面庞上青青白白,不住的喘着声,仿佛是急慌仓猝跑了一起,若不知她是为了保住本身的银子,阮小幺真要觉得她是一心为几人好,普度众生了。
几人傻傻地愣在那边,好半天,慧持才磕磕巴巴道:“她……她是不是被我们吓跑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上头一道尖细的惊叫声。
法智垂着脑袋,眼都没来得及闭,那眼白处朴重挺挺地盯着阮小幺,鲜血流了出来,眼眶中一片血红。她感觉本身的眼中也是一片血红,猛地暗中被血光吞噬,呆愣在地窖中,乃至连滴下来的血液都不知去躲。
“不对,她必定是听不懂中文!”阮小幺又在为本身辩白,道:“但是就算她听不懂中文,也不消被吓跑吧!”
那只大手一捞,便将阮小幺抱了上来,见到那小巧的面上尽是血腥,便卤莽地拿袖子擦了擦,看了半晌,狂笑道:“是个女娃儿,瞧这细皮嫩肉的,你们窝里那些个丑妇,那有这个如此好模好样的!这个归我了!”
“你们可从速上来吧!”法智伸手便要来拽阮小幺,瞧着模样是真慌了,“城内都已经戒严了,再不出来,今后可就出不来了!任你们饿死在地窖里!”
搞甚么,三天来好不轻易听到外头有人来,竟然就这么被她两句话吓跑了!?
正愁闷着,只听阮小幺又开口道:“但是是您让我们在这处好生呆着,现在又这么急慌慌地拉我们上去,难不成那泼癞四发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