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将清理过又一遍,最后一次检视过伤口,终究松了口气,一抹额,也已经尽是汗,歇了口气,又沾了些烈酒,擦上外沿的伤口,拿起摆放在一旁的布。
“……”
阮小幺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咕哝了一句:“你让我看着火的……”
“没有再洁净一点的了?”她两边翻看,那布条本来应是红色,现在是灰红色,上头还模糊印着些斑斑点点不知甚么东西的印子,描述起来,只要三个字:脏乱差。
十一惊道:“这如何行!?”
十一道:“要刀做甚么?”
那医官将一把陈旧的芭蕉骨扇塞到她手中,“看着火,别让灭了。”
阮小幺在背面喊道:“这位……您如何称呼?”
这么一说,十一倒真停歇了下来,不情不肯又瞧了瞧那伤口,“哈娅女神会护佑我们的。”
“但是……”她辩白道:“药壶内里没水了呀!”
十一顿了半晌,终是轻哼了一声,把她说的几样东西找了来,站在中间,道:“你去做吧。”
正添水时,便见十一又进了来,甫一见到本身,面色一变,道:“你做甚么!?”
“怎了?”十一问道。
两柱香的时候后――
说到这里,卡壳了一下。没有熟谙的医疗机器,光靠一双手,她善于甚么?
十一老是仓促来仓促去,现在又不知出去做甚么去了。她肚子在帐内守着那些药壶,火一向燃着。翻开最右边那壶盖,已然烧得快没了水,她从一边角落处的水缸中舀了一小瓢水,添了出来。
阮小幺无语,伸手,“给我一把刀,一些烈酒,再拿一些洁净的布来,软一点的。”
阮小幺干脆不睬睬他,查抄起家前那兵士的伤口。
“他伤口已经传染了,长了脓,血止了也没用,过不了两天就会死。”她道。
那头十一微微愣了楞,支在一旁的柱子上,闲闲问道:“善于甚么?”
他压下满肚子的疑问,低了头看去,只见阮小幺已一点点将那带着腥臭的脓液刮了出来,乃至另有些腐肉掺杂在里头。这几日用麻布将伤口裹住,却未想到,里头已然成了这幅模样。蓦地间,又想到了昔日里受伤的兵士,清楚已不再流血,却还是一日日严峻下去,开端发寒热、梦话,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从医药营拖走,连哈娅女神也无能为力。
他夺过她手中的水瓢,劈脸便骂道:“折磨的药怎能半途添水?你究竟懂不懂!?”
“嗯。”她点头,“我要做些甚么?”
她挥开他的手,瞟到里间,只见一些塌上的伤员正探头往这处看来,面面相觑,不知两人在说些甚么。几步跨过那些个药壶,走到里头,指着此中一人,道:“我善于……”
阮小幺等了半晌,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一边,不由又看畴昔,却见他没好气道:“我就在这儿盯着!你做你的!”
“你做甚么?”十一忙畴昔将那麻布压上,瞪了一眼阮小幺。
终究写了多一点篇幅的医药了,更到现在,还真对不起“医姣”这两个字……
“……喂!”阮小幺大声叫道:“我是卖力急诊的!不是中药房的!”
她挣扎了半晌,瞧那兵士已经展开了眼,狠狠心,道:“那别包了,让他就这么躺着不要动,手也不要碰伤口,等下看能不能给这里消消毒。”
“甚么!?你把药烧干了?”他气急废弛。
伤在腹部,粗陋地用麻布裹着,浸了一片血红,那兵士面色也是微微发白,明显那麻布止血结果并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