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莫想了想,道:“木箭太钝了,换成铁头的,便能猎山猫了。”
伯劳笑得有些内疚。
“小子!哪有你这么套人的!上一子儿不算。我重下一处,保准让你有来无回!”蒙老头上蹿下跳,一个劲儿的要悔棋。
又是伯劳。
最后,阮小幺一摆手,道:“都不是!因为他有银子!活人的银子也赚、死人的银子也抢,有钱了,能管理不好国度么?”
她半夜剖腹救人之事很快便在不大的村落内传了个遍,整整几日,自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踩断,三姑六婆十足上门来问这一奇怪事儿,“叔侄”二人的名誉在余村里蓦地高涨了起来,平常碰到各家邻居,相互打个号召便是,现在走在道儿上,走着走着便被人拉到家中用饭去了。
阮小幺道:“以是啊,人死了就死了,又用不着那堆死物,但是活人得用啊!物尽其用,才是处世之道啊……”
“你可不能胡乱肇事!”她一听便急了。
“这是甚么路数!?你出翻戏!你绝对出翻戏了!”满场都是白子儿,黑子被吃得只剩了故乡的一小块,蒙大夫输得脸都绿了。
“整日里臭着一张脸,你觉得你是冰山王子!?”她直往他碗里塞肉加汤,念叨道:“气候热了,我要的是冰箱不是冰山,既然没人来吃这些,放到明日迟早要坏,你给我十足塞下去!”
她的“叔父”大人被搅得不堪其烦,终究恼了,冷下脸道:“若再让我见着一个来讲媒的妇人,我便奉告她你是我的妾!”
“本日好些了没?”他将手中两只野鸡交畴昔。
“褚易之……”她撇了撇嘴,嫌弃道:“一点也不好听!”
抽着空儿,阮小幺去了几趟褚家,三丫儿规复得很好,不但没有呈现她设想当中的题目,伤口愈合的速率比平凡人还快,虽不能下地,精力却好得很,面色红润,经常搂着小娃儿在榻上玩耍几次,见阮小幺来了,更是热忱,要拉着她说好一会话才肯放人走。
兰莫正与蒙大夫在外头下棋,见着伯劳,堪堪落下一子,围空了老头儿棋盘上的一大块。
一旁的伯劳却非常自发,忙道:“本日家中有客。没法外出,抱愧!”
黑蛋先抢着向她道:“前日里你说的那故事还未完呢!蜜斯姐,你接着往下说吧!”
“我讲到哪儿了?”她问道。
当日晌午,黑蛋连着几个小孩儿兴趣勃勃来这处玩。
她兴趣勃勃道:“你昨日送来的野鸽子本日还剩好几只,我本日都给焖了,恰好放了参出来。汤汁大补呢!你要不要留下来用饭?”
“阿谁甚么……甚么楼之战!”一个小娃儿道。
兰莫一子闲闲落下。
第二日一早,隔间里头便没了动静,阮小幺一排闼,发明兰莫不知何时早不见了。
“猪一只,我还羊一只呢……”她百无聊赖,坐在屋门口嘟哝。
阮小幺在家中这几日,日日受补,甚么小米啦、红豆啦、野鸡蛋啦……尽是些生血养元之物。家中几近堆得要放不下。另有好些个如鹿茸、野参之类,却大多是伯劳给送过来的。
有这么一个熊叔父,她能如何办?
“死人堆里只要常时衣物,怎会有宝贝!”另一个叫二子的小娃儿道。
“大好了!”阮小幺按例把东西挂在屋外的木榫上,道:“你老是带这很多吃的过来,我们都吃不完了!”
他饭时礼节非常之好,斯条慢理应了一声,“嗯?”
当日三丫儿之事一毕,黑蛋便焦急着慌要了那两根金针归去。而后几日,或是见不着皮孩子的影儿,或是有人在此不便,她竟一向也没机遇问他那金针的由来。此时正逮着一次,当下便辞了兰莫,与几个孩子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