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一整日都未到她这处。第二日,她被人从睡梦中摇了醒。
“谁想他了!”乌木兰雅矢口辩驳,有些不大安闲,“我只是感觉,古越大人并无大错,他是至心为你着想。你……”
外头并没有其他婢女,除了乌木兰雅再没人前来。
“姐姐,我不要做圣子!你若想当,给你当了便是!我想出去!哪怕不穿这些个绫罗绸缎、吃不着山珍海味,只要能见着头顶太阳,我也心甘甘心!”她将手中的玉镇纸扔到一边。一头埋进乌木兰雅颈边。
阮小幺心中一亮,她多日里埋的线终究要牵出来了!
城中饿死人了?人吃人?
乌木兰雅叹了一声,缓缓拨弄着琴弦,心中微乱,拨出的调子也是零散不成乐。
古越乖乖退了下去。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乌木兰雅。
古越只低头道:“圣子恕罪。”
乌木兰雅顺手找了两件外裳替她草草裹上,道:“跟我走!”
“姐姐是否有甚么苦衷?”阮小幺问道。
她笑笑,换她本身从高处一落千丈,曾经的玩伴却一跃上了高枝,还如此张扬行事,不懂低调,必定恨都要恨死了。
迷含混糊展开眼,却发明是乌木兰雅,她一身天青色衣裙,与常日里那群丫环模样普通,只是面庞更娟秀了些,眼中却尽是焦意,一个劲儿地摇着她。
两人每日里说的话越来越少,根基都是阮小幺说,乌木兰雅听,听完“嗯”上一声,对付了事,偶然乃至连头也不抬,持续操琴去了。
她偶然也对着古更加脾气,乱七八糟的词汇十足往他身上堆。只是因他来的时候与乌木兰雅老是错开,相互也都见不着面,乌木兰雅也不晓得。
她压下心头的知名火的,冷静念叨,愤怒活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只是个演员,不能入戏太深!
在被关到石室的前半个月,每日菜食都是经心安插,先是前菜三样,多是些点心凉食;前菜撤下后,隔不到小半盏茶时候,便会上前中四道菜,此次是蔬食,平淡高雅;过后,再是后中四道菜,才轮到各色肉食,口味依她爱好而定;最后上的是尾三道,又腌制地极细嫩的果脯与当季生果,饱满多汁。
一次,她有些踌躇问道:“圣子受万人敬佩,即便身后也是供奉香庙,为何你却如此讨厌?”
侍女们除了唯唯告罪,甚么也不能做。
“……姐姐?”阮小幺喃喃道。
厥后虽也是如此,但菜色上垂垂有了些力不从心,阮小幺也不责备,只是每一日都记在了内心。
她诘问了好久,乌木兰雅只是淡淡的笑,最后,阮小幺只得摸索问了问外头的环境。
乌木兰雅待了一会便告别了,偌大的石室又只剩了阮小幺一人,虽石室中样样俱全,无法过分沉寂,只让人更觉空旷。
乌木兰雅在背面冷眼看着,这类戏码几近每日都要上演一回,这丫头口口声声说不肯做圣子,架子摆得倒是比谁都大。
古越看过来的眼神冷中带厉,仿佛看破了她那点谨慎思,看得乌木兰雅心中一跳。
虽听不到关于外头的只言片语,但阮小幺能从其他处所瞧出来。比如――菜品。
她摇了点头。
采珠等人对她的坏脾气已是风俗了的,从速将布下的统统菜色都撤归去,连连告罪。
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冷凝,乌木兰雅不再劝她,只叹了一口气。
“姐姐,瞧甚么呢?”阮小幺忽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