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七嘴八舌轰她分开,里头一排烛火下,草榻上的三丫儿肚皮高高隆起,身下一片狼籍,流下的鲜血顺着榻脚滴落在地,汇成了浅浅一层猩红。她早已发不出痛苦叫唤,只一声声有气有力地痛吟着,面上汗泪稠浊,没有一丝赤色。稳婆还在忙前忙后替她擦着身子,尽力想隔着肚皮摆正腹中孩儿的位置,但是见效甚微。
转眼间便见屋中几个女人面色大变,娟子乃至连新端出去的水盆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怒道:“说甚么浑话!哪有剖了活人肚子的!你这女人怎的、怎的……”
阮小幺一转头,正见徐二姐一脸蕉萃怠倦进了来,好言相劝,让外边几个妇人先出去。
徐二姐猛地愣了,一把抓住了阮小幺的手,面上尽是祈求。
当下便有跑的快的从速去报信儿了,世人惶惑等在外头,不知这年事不大的女人要这东西来做甚么。
徐二姐本来微胖的脸上仿佛一夜间衰老了下去,眼中的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哭泣道:“孩子就快生了,再使使力就好了!别说傻话!玉儿宝儿还在外甲等着呢!”
玉儿宝儿是三丫一双后代的名儿。
徐二姐面上绝望,不去看娟子,木愣愣望向榻上只要出气没进气儿的三丫,见她眸子里透暴露了一丝期冀,干枯的眼眸中又流了些泪出来。
张三媳妇儿道:“阮女人,这不是你来的地儿!快出去玩去!”
算了,如有机遇能归去,她好好与叶晴湖说一说这事便是了,让他好好追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