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正在那边要听胎儿的声音,却被床上面跑个不断哇哇乱叫的儿子李欢吵到了,听不清崔合肚子里的声音。
“十万多雄师围歼张献忠,当真是很多了。但是这一群文官武将一个个束手无策。莫非除了李植就无人可用了么?那么多总兵,那么多巡抚围歼,就连一个张献忠都平灭不了?”
“那李植击退东奴建功后如此放肆,已经要擅他杀天津巡抚了。如果让李植平灭了张献忠,朕拿甚么赏他?册封么?如果封了伯,他要娇纵到甚么程度?恐怕天津诸官在他面前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短短一个月,杨嗣昌夸口一片大好克期平贼的局势就变得一片狼籍。官军十万雄师转眼间就被张献忠毁灭五万。官军战死巡抚一人,副将二人。杨嗣昌诡计在楚、蜀交界地带毁灭张献忠的“专剿”“圆盘”打算,化为泡影。
“现在东奴又在攻打锦州,蓟辽的兵马都被管束不得转动...”
王承恩愣了愣,没有说话。
王承恩说道:“圣上,李植再放肆也只是个藩阀,并无反心。如果让献贼做大,那但是见谁杀谁,要一起杀到都城来的啊。”
王承恩说道:“圣上,再不消李植,恐怕张献忠要压不住了!”
朱由检说完这话,就啪一声把手拍在了御案上,然后无法地闭上了眼睛。
乾清宫内,隆冬的热浪囊括各处。一个小寺人正举着大扇子为朱由检摇扇祛暑。但朱由检的脸上,倒是一片乌青,仿佛挂着寒冰。
崔合瘪嘴说道:“她老在肚子里踢我?”
六月初九,张献忠在川东的地盘岭大败京营总兵张应元,副将汪云凤部,全歼五千余官兵,斩副将汪云凤。
六月,张献忠在大山中疗养了两个月后,杀了出来,往四川攻去。与此同时,在大山外包抄张献忠的官军倒是莫名其妙地士气低迷,疫疾横行。张献忠的贼军仿佛下山猛虎,在川东楚西的两省交界处大杀八方。
六月二十六日,张献忠假装粮饷不敷,以战略将四川巡抚邵捷春诱入深山。邵捷春一入山,伏兵四起,他新募集的两万新兵被几万流贼团团包抄,几近被全歼。邵捷春力战不敌,战死于军中。
转眼,已是崇祯十三年七月。
朱由检吸了口气,试图压住内心的肝火。他抬开端,只直愣愣地看着乾清宫的屋顶。
朱由检站在乾清宫中间,看着宫外那层层叠叠的飞檐斗拱,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