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礼的宗子顿了顿,又说道:“父亲,南直隶人丁二千多万,南直隶市场上充裕的粮食也只要几百万石。李植一下子来买四百万石,几近买空南直隶,那里是那么轻易的?”
张克礼揣摩了一阵,坐到椅子上,便听到钱谦益大声说道:“此次李植自作聪明在报纸上鼓吹他有三千万银子,我们能放过他?南京那边的士绅已经构造起来了,不但不放一粒自家的稻谷出去,还在市场上尽力收买小粮商的充裕粮食。此次我们要把南直隶的粮价炒到五两一石,让李植血本无归。”
“只要我们略微运作一下,就能把粮价炒到天上去。到时候不但让李植交出统统的银子,还让他没法获得充足的粮食赈灾。到时候他花光了银子,又被天子收回官位和税权,岂不是美事?”
“这几天都城传来动静,李植答复天子的奏章表暴露来了。天下人今后都晓得李植足足要买一千万石,要买空南边几省。有粮的缙绅哪个不坐地起价,下狠手刁难他?再加上他自报家门在报纸上说他有三千多万两银子,恐怕没有一个缙绅会放过他。”
名满天下的东林魁首钱谦益固然年纪大了,却还是非常精力。他朝张克礼一挥手,笑道:“张公也来了,张公上座!”
“父亲你不晓得,我传闻了,半个月前李植的奏章还没有表暴露来之前,李植已经偷偷开端收粮了,他在北直隶买了三十万石米面,在浙江买了五十万石大米,在福建买了三十万石。市场上的粮商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按平价卖给他的。”
李植在《天津日报》上说的清楚,他要买一千万石粮食赈灾,号令天下的士绅阐扬仁义之心,公允买卖,莫要趁机哄抬米价。
张克礼想了好久,点头说道:“这事我们一家没法成事。我去钱公那边看一看,看看大师是甚么态度。”
但是明天这份《天津日报》,却让张克礼来了兴趣。
张克礼看完了天津日报,冷哼了一声,把报纸拍在了茶案上。
“一千万石的数量实在太庞大,为了不对各地粮价供需形成大幅颠簸,津国公打算在各地分批采办粮食,利用船队运输。在北直隶买粮二百万石。在南直隶买四百万石。在浙江买两百万石,在福建和广东各买一百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