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内心大松了口气,附合着轻笑一阵,得了许梁的承诺,他与毛玉洁又伸谢一番,喜孜孜地告别拜别。
“是啊,另有头发丝那么一点点,到底是几点点哪?”又有另一名梁军兵士发问道。
“黄大人哪。”许梁看上去非常漂亮,摆手笑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们用一个课税局的主事,换一个灵台县的典史,不管横看竖看,都是占尽了便宜。平凉课税局,张府台既然这般在乎,我们干脆让给他又有何妨?”
“哎,玉洁言重了,言重了啊。大好的丧事,说甚么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许梁呵呵笑道。
许梁俄然很想去见一见这位罗汝才。
晚宴上,冯素琴等人见许梁闷闷不乐,便想方设法地说些欢乐的话题。
是以,许梁思前想后,想明白此中枢纽,便痛快的同意了。起码大要上能让黄道周和毛玉洁放心。
许梁摆出暖和的笑容,亲热地轻拍着毛玉洁的肩膀,鼓励道:“玉洁做了灵台典史以后,可要好好做事。千万莫让张府台和本官绝望哦。”
黄道周点点头,“不错,前天张府台特地找下官畴昔商讨此事。”
张府台这招的高超之处便在这里,轻飘飘的拋出一个灵台典史的引子,不管成果如何,张府台都稳坐垂钓台,摆布都不会亏损。
许梁点点头,道:“此人提及来与莺莺你还打过照面的。你还记得天启七年玄月的时候我们出兵泾州,夜里追击的路上率军拦着我军来路的那员流贼将领吗?他便是罗汝才。”
“嗯嗯,可好玩了。”楼仙儿猛点头,见许梁没甚么表示,便笑道问道:“呃,相公你去看吗?”
“冯姐姐,你晓得吗?”楼仙儿口中问的是冯素琴,目光却只落到许梁身上,吃吃笑道:“昨日我走在街上,看到街边耍把戏的一人竟然嘴里能喷出火苗来,那火,足有这么大这么长……吓了我一大跳,好玩极了。”楼仙儿两手在许梁面前比划着那喷出的火苗。
罗汝才归为梁军以后,临时在戴风营中任一个小队队长,部下管着三十多号人,在四万梁军当中,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了。
张凤奇如此天马行空,恰到好处的一招,令许梁大感不测的同时,佩服不已。遐想到张知府上任以来,一贯的昏招臭棋,许梁不难猜想,张知府能整出这么精美的招数,必定是遭到了背后哪们高人的指导,说不准便是他在都城的那位好教员,左都御史曹于汴的言传身教。
许梁在书房里踱了好几圈,忽的神采一动,坐回桌前,放开信纸,提笔便写了一封函件,信写好了,朝外喊一声,“来人。”
“大人?”房下一名值守的青衣卫进房里,拱手问道。
毛玉洁差点热泪盈眶,语无伦次隧道:“下官,下官必然不负大人和教员的希冀。大,大人对下官的苦心种植,下官至死不忘。”
许梁悄悄地听完平凉推官黄道周说完来意,顿时一脸惊奇地失声叫道:“你说甚么,张凤奇成心让毛主事出任灵台县的典史?”
戴莺莺见状,想了想,便道:“相公,昨日妾身到爹爹府上去了,自爹爹那边听来一件非常希奇的事情,爹爹说他营中竟然有人自称是大唐剡国公罗士信的先人,并且此人还是个新归降的流贼,可真是笑死人了,竟然有人脸皮厚到这类程度,生下来姓罗便要想着攀上名流罗士信,倘若妾身姓李,岂不也能到处吹嘘,我是李世民的后代?哈哈。”
“还请大人看在部属忠心耿耿的份上,大力成全。”毛玉洁跟着黄道周的话音躬身说道,因为严峻,声音带着颤音,躬着的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