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二进的院落，前院青砖码墙，小石板铺地，院中一道笔挺的碎石小道直通后院，两边墙角整齐地码了半人高的柴火，柴火上还晾晒了几件衣服。罗百贯跳下牛车，朝那开门的男人急声问道：“哪有水？快弄些水来！”
两人在亭中沉默一阵，就见李家军的行军总管李朝钦急惶惑地走了过来。李朝钦将手中两个揉成一团的纸团递给督公和李庭，神采不安隧道：“督公，蜜斯，方才有人自院墙外扔出去的，你们看看。”
宅子里扼守周到，大门口十多人扼守，各处门洞也安排了保卫，时不时的另有一队队巡查的兵士四周巡查。
督公嘲笑两声，鄙夷隧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姚石恭身道：“请档头到后院堂内，部属向您禀报。”
夜里院子里灯火透明，各处的大红灯笼都已扑灭，红红的灯光将这座宅院弄得跟过年过节似的喜庆。
男人急应一声，朝厨房方向一指，道：“大人随我来。”
李庭点点头，道：“好，那我便筹办筹办，亲身去会会他。”
李庭面上忧愁之色更盛，抚着琴弦道：“我传闻阿谁平凉同知许梁又升官了，已经穿上红袍了。据探子传回的动静，他仿佛在固原和通渭两地的牧场买了很多马匹，看模样是要练习马队了。”
督公呵呵轻笑，纸扇轻摇，非常对劲隧道：“怎会是讽刺呢，假以光阴，我们挥师北上，将那崇祯小儿赶下台来，咱家便将那都城里最驰名誉的乐工找来，与庭儿比比琴艺，看咱家本日有没有扯谎话。”
琴声清悠，唱曲委宛，一曲方歇，督公睁眼鼓掌喝采。
铁头道：“姚队长和诸位兄弟这些日子辛苦了。城内流贼漫衍环境如何。你们可曾刺探清楚？”
督公听了，皱眉不屑隧道：“王左桂和神一魁这两个泥腿子王，目光短浅，鼠目寸光，自发得占据了平凉城，便是占据了全部大了然。咱家传闻王左桂还在揣摩着即位封王？”
李庭轻笑，听到督公说要打到北都城去，不由神情暗淡了几分，看着意气风发的督公，长叹口气，担忧隧道：“外公，先别说打到北都城了，能不能把平凉府占住了都还是个疑问，您看这两个月来，王左桂和神一魁可有攻打泾州，镇原和固原的设法？泾州城打了两次，没打下来，便没人再提打泾州的事情了。”
督公神采一变，沉声道：“动静可靠吗？”
李庭嘟着薄薄的嘴唇，内心另有些不平气。
督公眼里泛着寒光，冷哼一声，道：“看来我们这平凉城的戍守也不是铁板一块啊，城里到底另有多少朝庭的探子？嗯，媾和是不成能的。既然他约了我们会晤，那便去瞧瞧他许梁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此时的李家军首级。四蜜斯李庭脱下了在外人面前一贯的男儿装，换上淡粉的长裙。头上捥了个宫廷发式，用一根银簪子串了。面色温婉，身形款款，正如大师闺秀一番坐在一处水池旁的小亭子里，操琴轻唱。
姚石道：“此次流贼上天龙，过天星。神一魁，王左桂和四蜜斯等首级攻陷平凉城后，又分兵接连攻隐了境内好几座县城，他们推举王左桂为流贼首级，神一魁为副。眼下城内的流贼主力主如果王左桂和神一魁的人马，其他流贼首级的人马则占有了其他县城。”
李庭点点头，“前些天议事，是有人向王首级提过。只是因为孩儿的果断反对，这才作罢。”
铁头在院中逗留一会，就见三名青衣人走上前来，齐齐地拱手道：“部属拜见铁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