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说了谎，这帐本上面底子就不是甚么读书心得。只见上面第一行写着：崇祯二年三月，领俸银一两七钱，衙门累计拖欠俸银二十三两六钱。再往下看，便见上面写道：崇祯二年三月初十，给夫人送去一两整钱，供孩儿们吃用。三月二十四，身上钱银告罄，向仓大使借银七钱，欲下月偿还……
许梁点点头，道：“尊夫人还在老岳丈家里吧？走，我随你一道前去。”
许梁放眼看看四周，朝王启年道：“你看看另有甚么要带的，清算清算，现在就随我走罢。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去汉中府。你的调任手续，我已给你办好了。”
王启年愣住，回身诧意地看着许梁。
许梁俄然唤住他道：“哎。启年兄，你等等。”
“主公，”王启年当真隧道：“请唤下官启年。启年兄三字，启年愧不敢受。”
许梁感到鼻子一酸。再抬眼看向王启年时，王启年满脸惭愧，似一个收藏了多年的密秘被人戳穿了一样，无地自容。他像个做尽了错事的孩子，头垂得极低，声若细蚊：“我……我给天下的读书人丢脸了……”
过一约摸一盏茶的工夫，王启年才垂垂止住哭声，起家，抹洁净了脸上的泪痕，不美意义地朝许梁和铁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