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参政神采微沉。道:“了了蜜斯有何委曲,固然对本官一一道来!”
了了蜜斯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只是此在离平凉路途悠远,一起上兵荒马乱,极不承平……”
戴风低头打量眼杯中酒,又核阅地看了眼屋内,沉声说道:“本将军有军务在身,不宜喝酒。”说着,戴风取过另一只洁净的酒杯,从中间服侍的黄衣丫环手中接过一壶净水,倒了一杯,举杯朝了了蜜斯扬了扬,道:“戴某以水代酒,敬了了蜜斯一杯。”
跟着了了蜜斯纤细的手指头拨动琴弦,一曲动听动听的曲子便在斗室间里响起,许梁昂首见洪参政半眯着双眼,跟着曲子悄悄摇摆,明显沉浸此中。许梁凝神听了一阵,对于这类只要琴音而无唱词的曲子,许梁没有甚么耐烦去听,便在动听的曲声中,捏着两根筷子,阐扬一双筷子连夹三颗花生米的技能,对着面前一碟子花生米做斗争。
了了蜜斯听了,面对这等功德,天然满口承诺。
许梁和戴风紧跟着上了二楼,戴风临上楼前。朝身边的将领使了个狠厉的眼神,将领领命,持续领动部下梁军兵士搜索其他处所。
这时,卖力搜索整栋宅院的梁军校尉上楼来报,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许梁等人便起家向了了蜜斯告别。
“咳咳,”许梁瞥一眼洪参政,见他正襟端坐,连道:“无妨,了了蜜斯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实在可贵。”
许梁的神情如同撞见鬼普通,盯着洪参政的背影暗自磨牙,连道失算啊失算。陕西参政洪承畴本年都快四十五了,给许梁的一贯印像便是办事极其叫真,一丝不苟,并且在人前向来贫乏笑容,呆板生硬,毫无情味可言。
很久,了了蜜斯一曲结束,余音袅袅,她昂首一看,只见许梁刚好将最后一粒花生米夹起扔进嘴里,一脸满足地嚼着。这副粗鄙的模样,令了了蜜斯气恼不已。
许梁推托道:“还是不了吧,本日本官清查一名刺客到此,那刺客尚未查清下落,本官不宜久留此地,就此告别。”
洪参政俄然说道:“许大人治下的平凉府治安杰出,算是承平之地,了了蜜斯如成心,无妨到平凉府去。”
许梁和洪参政皆笑道:“幸运之至。”
了了蜜斯又道:“许大人拜别以后,小女子在倚翠楼又过了些安静的日子,唉。可惜好景不长,忽有一日。镇原知县老爷史俊生俄然来到倚翠楼,指名道姓要替倚翠又姝。我的好mm珍儿和珠儿两人赎身,开初我们都不承诺……但是,唉,这胳膊如何能拧过大腿,史知县有权有势,又以官身压着倚翠楼的妈妈,不幸珍儿和珠儿,就这么被史知县强行买去,不晓得沦落到了那里。”
了了以手掩嘴,似怨似嗔地说道:“戴将军军纪严明,了了佩服!”说罢,轻笑几声。
许梁问道:“了了蜜斯不是在固原倚翠楼的吗?如何到了这里?还住得这么……偏僻?”
了了蜜斯调子委曲,转眼间竟然双目潮湿,隐含泪水,看上去楚楚不幸。
洪参政看许梁一眼,昂首朝了了蜜斯笑道:“本官在固原州的时候,便常听人提及了了蜜斯的大名,一向无缘相见,本日既然了了蜜斯朴拙相邀,洪某岂能回绝。”说罢,朝许梁眨了眨眼睛。一捋长须,抬脚便朝二楼上走。
洪参政打断她,非常漂亮地摆手道:“这好办,了了蜜斯且在此地耐烦等待一段时候,待此地战事结束,许大人班师回平凉的时候,本官便派人来接了了蜜斯,随梁军一道返回平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