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在营外逗留一阵,起初进营检察的青衣卫侍卫回报,整座大营已是空营一座。灶台,床位,篝火等尚在,灶灰另不足温,明显是李家军有挨次地连夜撤离了。
许梁随在军中,一起不断地赶到预定的汇合地点,忽有留守的青衣卫探子仓猝来报。
铁头手搭凉蓬,看了看楼家堡高高在上的角楼,喃喃说道:“好高哇。”
当晚掌灯时分,由梁虎帐主万文山带领的三千梁军兵士达到沔县城外,离着城门两里驻扎,早有飞马驰往沔县报信。
楼家堡城头上守城的管事严峻地听清了胡胜利的话语,又见城下的这支军队并不急于攻城,心知事情非同小可,吃紧忙忙地承诺着,跑下城头去处楼家堡堡主陈述。
一行人看着空荡荡的大营面面相觑,许梁心中迷惑丛生。
探子低了头,嚅嗫着道:“回大人,属劣等人离着虎帐尚远,何况昨夜营中灯火还是,并无非常,至本日凌晨部属才发觉营中过分温馨,属劣等人大着胆量进营检察,才确认李家军已连夜撤走了……”
万文山道:“大人,将军不免阵前亡,兵戈哪有不死人的。”
李朝钦出了中军大帐,带了两名随向来到与许梁商定的汇合地点,顺利地与许梁留在四周的青衣卫探子接上头,见着了许梁,问起那只军队的来源。
楼得禄听了,瞪着楼船道:“如何,你还抢了人家夫人?”
楼家堡当代堡主恰是楼船的亲生父亲,姓楼名得禄。连日来李家军的攻城,楼得禄表情严峻,已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本日一大早听得回报说围城的李家军撤兵了,方才得空躺床上歇息会,正要合眼睡上又听得守城的执事来报,竟然又来了一队军队,指名道姓要见楼家堡的堡主,不由又气又急,领着几个家中父老朝城头走去,途中正巧赶上在城中调拨粮草,安抚伤员的楼家堡至公子楼船,父子俩便一同上城头。
这李家军撤离得好生奇特,早不撤,晚不撤,恰好赶着梁军赶到的关头才悄悄撤兵,这到底是为甚么呢?
许梁为之气结,道:“你就说镇原知县许梁带兵前来拜见楼家堡,要楼家堡堡主出来答话!”
许梁骂得更凶:“放你娘的臭屁!你部下人甚么都招了,你个不要脸的还想抵赖!”
许梁等人得讯赶到城外虎帐中,与梁军中诸将领见面,又细说了第二日汇合李家军攻打楼家堡的事件,当夜将诸事筹议安妥,世人凌晨安息。
万文山看着楼家堡,朝许梁问道:“大人,眼下我们如何办?打还是不打?”
许梁眯着眼打量眼楼家堡城头上的攒动的人头,道:“我们费那么大劲找到楼家堡来了,不打上一架岂不白来了?传令,吹号进军!”
胡胜利见许梁命他上前喊话,暗道这但是在梁军阵前露脸的好机遇,心中冲动,大声应和着打马出列,正要上前,又折了返来,难堪地朝许梁拱手道:“呃,大人,喊甚么?”
李朝钦听得心神一动,不动声色又套问了几句,这才急仓促地赶回李家军大营中去报信。
等了会,许梁点头,指着城墙下横七竖八死了一地的李家军尸身,道:“算了吧,这城池修得跟个王八壳子样,又厚又高,面前非命的李家军兵士尸首尚在城下躺着,前车之鉴哪,我军若一味强攻,只怕也会如李家军普通,死伤惨痛。”
“启禀大人,楼家堡外的李家军昨夜一夜之间,全数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