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本身作为主管户房的上官,竟然事前毫不知情?这就有些过份了!
当下许梁在知味楼购置一桌上好的酒菜,好生安抚几位一肚子怨气的部属,又从帐房里拿出些银两,当作兄弟几个的糊口补助,好言相劝,摆究竟,讲事理,总算把几小我都压服打发还去。
这也在料想当中,许梁倒不至于跟一个刚上任的户房东事耍脾气,当下也懒得再谈,摆手道:“就这么着吧,今后在户房用心做事,本官不会虐待你的,先下去吧。”
田可刚神采难堪,小声道:“万历四十五年的时候曾考取过本县秀才……厥后几年,缕试不第,忸捏,忸捏!”
“那是天然。”许梁道,便又朝陪在一边亲手喂鱼食的冯老夫人道:“娘,明天我便要再上山去请常慧大师下山治病,去时也要带点礼品上山,您看筹办甚么合适些?”
许梁微微一愣,随即想到那原主事刘元已经改换门庭当了巡防副使,户房东事的位置便空了,但是这户房东事空出来尚不敷两天,如何顶缺的人这么快就到位了?
“呵,高端嘛,这个……这个也不太好说,这么说吧,就说这建昌知县陆澄源,比来到处与你家相公我做对,又是缩编巡防营,又是撵走葛乔他们,还夺职了燕七的捕头职位,比来还偷偷摸摸地换了户房东事,更可气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县衙里闲事不干,整天与那南康府来的何论之勾勾搭搭……你说他陆或人下不轻贱,龌不肮脏?”
冯素琴愣愣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自家相公,点点头:“懂了。”
田可方才走,许梁便猛得睁眼,看着门外,撇撇嘴,冷哼一声,起家便出了签押房,朝候在门外的侍卫大声叮咛道:“来呀,备轿,本官要上云山督造魏公祠!”
“……相公?”冯素琴打量着许梁,又道。
这是个读书人,多数还是个过得不如何快意的读书人,这便是许梁对田可刚的评价。
“妾身发明……你脸皮好厚哦……”
许梁凑到冯素琴耳边,将这阵子操纵巡防营六百多裁撤下来的兵士为班底,重新组建昌车马行,以及安排燕七带人去周边省分组建梁记的分销网点的事情细细地说了。
冯素琴神采微红,不依道:“人家晓得相公本事,可就是放心不下嘛,如何说都是相公的一番心血,如果式微了岂不成惜?”
见得许梁进屋,那中年人忙起家见礼,语气恭敬:“部属新任户房东事田可刚见过县丞大人。”
这可把黄子仁气得不轻,当场嘲笑提及怪话,这年初拨算盘的都改行舞大刀了,端的乱了套了!
一顶蓝轿便在十名执刀保护的拱卫下出了县衙正门,拐过街角,顺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走了一段路,又调转方向,直接回了东门街的许府里。
许梁呵呵笑道:“反正在县衙里也是给某些人添堵,倒不如早些返来。”说着走到冯素琴身边,看了眼水池中几尾红鲤鱼点头摆尾地争抢鱼食。
冯老夫人因为常慧大师让宝贝女儿的病情大有好转,对常慧大师非常感激,当下便道:“常慧徒弟是佛门高僧,平常物件人家一定用得着,送银子又显得过分俗气,嗯,为娘可得好好想想,”说着将手里最后一把鱼食扔进池中,拍鼓掌道:“你们先歇着,我去找铁管家看看府里可还备下甚么好东西没有。”
“孺子可教!”许梁奖饰道。
“回大人的话,”田可刚低头回道:“部属本来是恒丰镇上的教书先生,得蒙县尊大人抬爱,前天赋得以接了刘大人的差事,领了户房东事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