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收了刀,看着黄道周:“有事?”
平凉城外固然流民也很多,但进入城内幕况便好了很多。说到底还是因为平凉为知府衙门地点地,驻有军队,未曾被流贼攻破过,是以许梁进城后便瞥见熙熙攘攘的街道,与江西的南昌府和九江府没甚么大的辨别,茶馆酒坊还是开张,地摊小贩走街串巷,呼喊叫卖声到处可闻。
许梁便在一名流兵的指导下来到平凉知府衙门的二堂,二堂里正坐着一名面色白净,浓眉长脸的从四品红袍高官。
“说不上很熟谙。”许梁抬了抬屁股,谨慎地答复,然后深叹口气,面露苦色:“不瞒府台大人,下官这镇原小县,穷哪,这真穷哪,全县不敷万人,县衙里里外外加一块不敷两百人,几月发不出饷银,每天吃了上顿愁下顿,这景况,比之江南诸省,当真是天上地下之别。”
黄县丞想了想,说道:“人选倒是有两个。”
许梁点头道:“本官到镇原也才几天,不认得贺或人也不希奇。”
黄子仁听了,看着许梁,点点头,不甘心肠又将集结的步队闭幕了。待黄道周叫了几名衙役出门去了,黄子仁跟着许梁进了后院。
“呃……大人不晓得?”黄县丞惊道。
待许梁进了马车,戴莺莺手一招,赶车的车夫甩出个响鞭,这支出行的步队便走上街道,朝平凉府方向而去。
“好。”黄子仁点头,又皱眉道:“不过听黄县丞的意义,这镇原城里也没多少人,要招上千名流兵估计很困难。”
说着,许梁便往外走,黄县丞紧跟在身后。两人出了后院,许梁停脚问道:“上回本官让你留意几小我选,你有成果了没有?”
许梁迎头便拜:“下官镇原知县许梁见过府台大人。”
对于许梁见面话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口要粮,洪知府仿佛一点也不料外,他点点头,又摇点头,两手一摊,苦笑道:“镇原的难处本府了解,但是,平凉也拿不出粮来。”
“是啊。”洪知府也跟着感喟,他盯着许梁看,正色说道:“许大人的难处,本府也晓得,时势艰巨,你难我也难,大师勉为其难。”
“哦,好。”许梁点头,将刀交给边上服侍的丫环,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毛巾擦洁净了脸,又招手叫过一名丫环道:“备车,老爷我要去平凉府会会这位洪知府。”
“如此,下官就替镇原一万多名百姓多谢府台大人。”许梁满脸感激之色,起家说道。
许梁愣了愣,当真地看着洪知府,洪知府也回看着他,神情当真。许梁苦头脸又道:“米面没有,玉米绿豆地瓜花生甚么的都成,只要能充饥就成。”
“不过,巡检司必须完整节制在我们手里。”许梁夸大着说道,他让过一名抬了桶脏水外出的仆人,与黄子仁走到院中的一处草坪上,看着满院子忙繁忙碌的下人们,幽幽地说道:“我们带来的报酬班底,挑几个虔诚可靠的提为队长,哨官,把总等等,浅显兵士当场招募。”
“至于镇原典史,下官觉着本县诸生贺诚就很不错,贺诚本来就是镇原县学诸生,饱读诗书,能说会道,且此人向来高义,为人所奖饰。更加首要的是,贺诚还是贺虎臣之弟。有这层干系在,想来大人若保举他出任本县典史,通过的机率便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