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鄂力亚有些惊诧地问道,若真如此,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倒未需求给人当私兵,那和家奴一个样,但在大明边军里做个浅显一兵,如何也比在草原上做胡匪要强。
鄂力亚点点头,做胡匪那是四周皆敌,至于另投他部,恐怕也是痴心妄图,大部落不会收,小部落不敢收。
“没错,我们想体例摸进关内,去投大明边军。”
鄂力亚指了指自家女人,“她说有事儿跟我们说。”
“你们是不是想杀了唐吉思逃脱?”妇人声音很低,语速极快。
言辞间有些不美意义,身为男人,一家之主,竟然要听一个妇人的话,不过听她那语气,鄂力亚又感觉,仿佛值得信赖。
不提还好,刚才连续串的事让鄂力亚完整忘了疼痛,这一提,火辣辣的痛苦一个劲儿地往身材里钻,幸亏血已经止住了,还结了层血痂。
“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事理。”乌力罕目露凶光,“我们即便放了他,他也不会饶过我们的,既然如此,不如...”
“哎呀,来不及了,你先拦住他,我有事和你们说。”妇人并不罢休。
“如何了?”鄂力亚和乌力罕都不明白这话里是甚么意义。
乌力罕伸脱手,将哈巴拉全部地从地上提了起来,“额格其(蒙语大姐或嫂子)不消客气,还是从速和鄂力亚归去清算东西吧。”
“一群逆贼!”刚才情急之下,鄂力亚不但弯刀压得紧,将唐吉思的脖子弄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另一只手也将唐吉思扼得喘不过气,他这时方才回过气,即便是报酬刀殂我为鱼肉,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骂道。
“如何不可?”乌力罕细心解释,“你想想,我们在草原上那是没活路了,对吧?”
鄂力亚和乌力罕面面相觑,很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受,其他脱手的牧人都看着他俩,等他们拿个主张。
乌力罕却不再答话,往手内心啐了口唾沫,狠狠搓了两下以后,将刚才戳在地上的弯刀拔在手中,扛在肩上,大步向唐吉思走去。
“嘿嘿,”唐吉思嘲笑道,“你们可要想好了,杀了我,你们在大草原上,就是想做胡匪,也没有安身之地。”
“还说没事,你看你,这么多伤口,血也流了很多。”妇人垂泪,抬手想摸鄂力亚身上的鞭伤,怕把他弄疼,又生生忍住。
说完还推了鄂力亚一把,鄂力亚被她碰到伤口,疼得直吸气,“妇道人家,懂个甚么。”
“不消做胡匪,我们另有前程。”乌力罕自傲地答复。
“使不得!”鄂力亚和乌力罕一起脱手,将这一刀给拦下了。
“你来我来?”鄂力亚说完,看了看被捆成一团的唐吉思。
“入关当兵!”乌力罕沉声应道。
“甚么?!”鄂力亚觉得本身听错了。
“如何了?”乌力罕拖着刀返来问道。
“你们要杀了...”妇人惶恐地喊出了声,不过还是将最后几个字咽了归去。
妇人手中抖出一件长袍,给鄂力亚披上后,拉着哈巴拉的手来到乌力罕面前,“快给乌力罕大叔叩首,他救了你的命。”
“呸!”唐吉思狠狠啐了一口,接着说道,“你们将我拿下,却又本事我何?”
杀了他?更不当。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啊,来剪羊毛就只剪羊毛,甚么事儿都不管么?”
“干甚么?”
唐吉思话虽狂,但说得却大抵没错,他们如果然杀了苏尼特左旗的汗位担当人,那不但成了苏尼特左旗的死敌,其他部落,特别是那些大中型部落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被视为悖逆弑上之人,他们的处境,比胡匪要卑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