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咧咧嘴,不迭地将圆盾从左手取下,换到右手,左手冒死甩动,命固然保住了,但挨上这么一下,滋味儿明显并不好受。
既已认定目标,孙可旺也不担搁,几步蹿上前,瞅准机会,将手中大枪当棍使,狠狠地砸了下去,将高一功逼退后,才叮咛尚宾等人分开。
高一功此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想要重施盾牌卸力,然后近身进犯的故伎也办不到,只能将盾牌下立,同时短刀复又交回右手,双腿微曲,但愿能挡住这怪力少年的一击以后,再乘机抢攻。
正和尚宾三人缠斗的高一功见状,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刚才情势大好之时,上到城头的弟兄也不过四十余人,被这小子一口气给弄下去十多人,十停去了两停五,也不知他叔叔高迎祥等会儿如何惩办于他呢。
孙可旺扔这长棍,准头本就不好,刚才满是因为目标多,目标大,这才枪枪都不落空,每扔出去一根白蜡杆,必有收成。
高一功方才那声大喝,倒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流匪们明显都回过味来,纷繁或蹲或趴,不敢再那么大咧咧地站在墙垛上。
“尚宾,此人我来对于,你去帮其别人。”来人恰是孙可旺,他收回大枪后叮咛道,尚宾这些人跟得早,他不但熟谙,还都能叫得出姓名。
流匪们悄悄吁了口气,这招儿有效,总算是临时摆脱了这腾空飞棍的威胁了。
孙可旺看得清楚,带头的三个悍匪,摆布两人已被老言和老三挡住,固然一时还拿不下,倒是稳占上风,中路的敌手倒是非常难缠,尚宾带着两小我抵挡,显得非常吃力,本来赶上这类环境,当再有一个三人小队上去合击,只是城头处所狭小,六小我已经发挥不开了。
“当!”还是那道熟谙的响声,长棍再次落在了一面圆盾上,只是这一次,流匪们无人伤亡,被击中那人今后仰了仰,就被身后贴着他的人给撑住了。
嘴里说着话,孙可旺手里的行动但是半点也没有停下来,大枪被盾牌弹开,他两膀一用力,将长枪复又端平,脚下也未曾稍歇,跟着发展的高一功追了上去。
高一功见状,那里还顾得上打唿哨,此时闪躲也已来不及,只得用方才空出来的右手仓猝扶住左手小臂,带着盾牌向大枪迎去,不提别的,光是这骇人的风声,就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仅凭一只左手,必定挡不住。
孙可旺见状,不信邪,往手上喷了两口唾沫,又一口气扔出五根白蜡杆,每一根都没有落空,全数射中,只是除了阵容还是那样惊人外,再没能给流匪们形成有效杀伤。
尚宾如果落败,如果没有救兵,中路防地就会崩溃,摆布两路也会被扳连。
“是,队长。”见是孙可旺,尚宾也未几话,承诺一声后,带着人闪了。
他此时左手小臂抻着盾牌,手里握着短刀,腾出了右手,正要如以往那般,将右手手指伸进嘴中,打个唿哨,表示弟兄们撤退之时,耳畔俄然响起了呼呼高文的风声,一杆大枪超出尚宾三人,自半空兜头向他砸来,枪头已是近在面前。
“呸!”孙可旺往地上吐了一口,“这帮贼厮,还真狡猾。”
再看长枪的仆人,恰是投掷长枪的少年,高一功心下更是骇然,刚才对方到底投了多少长棍,高一功固然没稀有过,但十多根是有的,根根长枪都附带莫大劲力,这少年竟然没有力竭,还能上前搦战,真是个怪胎。
眼下最要紧的,已经不是攻陷这座关隘了,而是如何撤退,要尽能够多的带着弟兄们撤到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