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承允的心中忽地一动,模糊对耿如杞的意向有了点猜想,开口说道,“嗯,很好,再说说看,晋阳城里另有些甚么传闻。”
“这回用不上了。”周承允点头道,“古玩书画你先收着,今后再说罢。”
“用不上了?”司茶不解问道,“公子,你去耿大人府上不带礼品,拿甚么拍马屁?”
晋西总兵转任大同总兵?听上去仿佛并没有升官,但周承允内心清楚得很,这两镇职位大不一样,大同乃是九边重镇之一,计谋位置比晋西首要多了,朝廷拨付的赋税天然也要多很多,看似平级,实际上大同总兵模糊高出晋西总兵一截。
“回公子的话,万积年间我们就举家迁到晋阳,算下来已经快十年了。”周掌柜答道。
周承允没有催促,悄悄地等着周掌柜开口。
周掌柜点头叹道,“耿大人有点时运不济,本来这趟勤王,但是立了功的,朝廷理应封赏,可恰好赶上陕北流寇流窜到晋西,还连续下了好几个城池,传闻今上大怒,把封赏都撤了,下旨要他尽快安定流寇...”
而保安州虽小,倒是连通宣大和京师的要道,又在宣大总督辖下,耿如杞把本身的门生安在了这个位置,他想做甚么,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么,他的眼睛,盯上的应当是虚悬一阵的宣大总督的位置。
“晓得,公子。”周掌柜答道,“我们晋西的巡抚和总兵两位大人,还带着人马入京勤王了呢。”
“异动?公子,此话何意?”
另有一种能够,就是这些传闻只在晋阳小范围传播,以周掌柜的本事,还探听不到,周承允暗叹,本身的部下,像在黄河边的陈力、陈强这类人很多,可毕竟层次低了些,刺探不了这些权贵的动静。
“公子是探听这个啊。”周掌柜摇点头,“都城能够有,但是我在晋阳倒是没有听到过。”
“嗯...“周承允深思半晌,这才开口,“去岁寒冬,建奴犯境京畿,这你应当是晓得的,对吧?”
宣大总督,全衔为“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辖晋西、宣府、大同三地,外加一个保安州,已是大明最大的封疆大吏之一,算得上位高权重,耿如杞若如愿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州知州和一镇总兵互助,那位置当能坐得稳了,而他现在通往宣大总督的停滞,就是这些在晋西大地上消逝的流匪。
周承允大笑,“我啊,要送他一场大繁华,这些礼品与之一比,就算不上甚么了,不拿也罢。”
“还去啊,涿鹿山不是没事儿了么?”司茶咕哝着。
“其他的我们不管,”周承允开导道,“就说说和耿巡抚,对了,另有张总兵相干的就行了。”
怪不得要摆酒道贺,武人嘛,心内里藏不住事儿也普通,只是没想到流寇一来,就这么被迟误了,此时周承允已经对这条传闻信了七八分。
“周掌柜在晋阳,时候不短了吧?”一番酬酢后,周承允开端指导话题。
也就是说,京师勤王建功后,还未回到晋西,耿如杞就在为此驰驱了,这些年他与总兵张鸿功在晋西一文一武,还算相得,这大同总兵的位置,恐怕就是他给张鸿功谋的。
想必耿如杞现在还在为找不到流寇而烦恼吧,周承允暗笑。
“不过...”周掌柜稍稍停顿了一下,“传闻张总兵要走已是定了的,只是因为来了流寇,新任总兵又迟迟不决,这才应耿大人之请,留了下来。”
周掌柜难堪地说道,“这传闻太多,一时不知从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