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时年已有六十岁的名流刘宗周,其宦途过程,还是非常盘曲的。
陈子龙看到,此人身着一件脏兮兮的陈旧衣衫,蓬头披发,鸠形鹄面,粗黑积满污垢的手上,一把陈旧扬琴倒是握得极紧。
接下来,李啸与陈子龙伶仃闭门密聊。
“陈学士,恕周某直言,亏你还是读了诗书之人,没想到,也还是个以貌取人之辈。”周元忠大笑着说道:“没想到啊,我大明朝,衮衮诸公,诸多良将,皆无以制住清虏,倒要派我一个瞎子去与清廷商谈媾和,岂不悲乎?”
在客堂中,李啸与刘宗周相对而坐,品茶而谈。
于第三天,在把通关印信与受权文书交给周元忠贴身揣好后,又再三叮咛他们路上必然要万分谨慎,不得出甚不对后,才让他们各带两名保护,前去沈阳而去。
当看到站在自已面前,虽头发斑白,却精力矍铄,一脸正气的刘宗周时,李啸想起这位名流实在汗青上的悲惨结局时,心下不觉非常感慨。
周元忠听了陈子龙的话语,脸上却出现惨笑:“陈学士汲引周某了,周某此去,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只不过,此事系关我大明之安危存亡,周某虽是眼瞎的知名之辈,却也晓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理。既然朝中诸公与边地良将,皆对清虏束手无策,就让周某如许的小人物,去竭力担起救国之责吧。此去沈阳,即使拼得周某一条贱命,也要让那鞑酋皇太极,同意与我大明媾和。若媾和之事不成,周某宁死于沈阳,亦不回返大明!”
这时,那名瞽者乐工周元忠,听到了方一藻与陈子龙的说话,便昂着头问道:“你就那李大人派来的随利用者么?”
让李啸没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半个多月,在七月下旬之际,杨嗣昌那边便传来动静,说辽东之处,已选定职员,不日便可前去沈阳,还请李啸速速派出使者前去锦州,与使者同业。
李啸心下其计方定,接下来,便看刘宗周自已态度如何了。
如许一来,陈子龙等人仿佛倒成了担杠人物,而那本是最首要配角的周元忠,则突变成了一名完整微不敷道的小角色。
世人这番打扮,是辽东巡抚方一藻苦心孤旨想出来的,他之以是如许做,当然是为了更好地保全被周元忠贴身藏着的奥妙和谈文件。故而,周元忠在人群中,越是不显眼,便是越安然。
在他悄问陈子龙以后,陈子龙笑言:“李大人,门生当日拜见刘老先生后,曾向刘老先生大夸李大人之管理功劳,奉告他在山东之地一片凋蔽之际,我赤凤卫倒是一片畅旺繁华,活力兴旺。现在李大人新得了登州与诸多外洋之地,恰是急需用人这际,如有刘老先生这般名流前去效力,李大人当会赐与重用。刘老先生本来就不甘心隐身乡野,见得李大人这般开通有为,顿是心动。余再言语劝说,刘老先生遂同意随门生前去山东,听候大人任用矣。“
这些出使沈阳的人群,陈子龙假扮成私运米麦的客商,那些保护则扮成伴计,这瞎子周元忠,倒是本质出演,扮成这一起上给商队唱小曲的一名唱莲花落的落魄乐工。
只不过,到底该如何利用这位汗青上大名鼎鼎的刘宗周,李啸心下却犯了难。
那到底该如何安排他呢?
在实在汗青上,在福王于南京登极后,刘宗周又被起复为工部侍郎,但他出言痛陈时政,并弹劾了马士英,阮大铖,刘孔昭,刘泽清、高杰等一系各位高权重的人物,终不得见容于朝野,遂又被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