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气喘吁吁的他,还将来得及跪禀,就被李自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砚台,朝他脑袋狠狠砸去。
“入你娘!妈个X!狗入的牛大眼子,你他娘的,每天给老子鼓吹要与清虏缔盟去打山海关,这下好了,这山海干系块墙皮都没掉,那与俺们缔盟的清军,亦未丧失半根毫毛,倒是我们,结健结实地丧失了两万五千余精锐兵马。如此严峻的丧失,都是你他娘的馊主张闹的!”扔完砚台的李自成,冲着牛金星唾沫四溅破口痛骂。
李啸想到这里,脸上出现淡淡浅笑。
刘宗敏的猜想,应当说,是非常精确的。
副营长胡贲亦是一脸冲动:“祖营长,这些流寇与鞑虏,经此一败,定是肝胆摧裂,再不敢动取我山海关的心机了。依末将看来,现在我山海关之地,当可固若金汤高枕无忧矣。”
“有屁快放!”
站起家来,缓缓踱步来到墙上舆图处,他久久地凝睇着南都南京的位置,然后拿出一面小红旗,重重地在上面。
而只要弘光伪政权被从南京赶出,全部江南财赋之地尽归自已,那自已将会如虎添翼,从而再无后顾之忧。接下来,不管是持续扫灭残存的弘光伪政权,还是去击灭各路流寇,抑或径直北上攻打满清,都是从裕自如,任随自已情意了。
他晓得,自已想找多尔衮报仇,想要亲刃此獠,只怕是不知要等多久今后了……
正在东暖阁喝酒的李自成,听到这个可骇的动静,又听完信使把这段时候的战役颠末,给全数禀报完后,他的确惊呆了。
而流寇一撤,作为帮助的清军,天然也只能跟着灰溜溜地撤兵返国,接下来这山海关城,当然全然无忧。
唐王李啸观信后,非常欣喜,脸上笑意莫名。
在这般紧急时候,这些天杀的流寇,竟然鸣金退兵了?
而在他身边,英亲王阿济格与饶余贝勒阿巴泰,也都是一脸惊奇到不成置信的神采。
他们二人,将探听的目光的望向主将多尔衮,却见多尔衮黑着脸,一言不发。绵密的雨水顺着他的金色帽盔边沿滴滴下落,有如一首令民气烦的乐曲。
顿时呆坐的他,有如一截没有生命力的木头,没有人晓得,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些甚么。
要晓得,这是大顺朝立国以来,所蒙受的前所未有的热诚,就说是大顺朝的国耻,亦不为过。
奶奶的,这打的甚么鸟仗,自已这边还未动兵打击,流寇就要退兵而去,这那里是在兵戈,倒是的确有如儿戏!
很快,牛金星快步来到东暖阁中。
就在流寇阵中鸣金高文之际,本来举起令旗,正欲喝令前部军兵冲锋进犯,去与流寇兵马一道攻城的多尔衮,那高高举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僵住了。
砰的一声爆响,精瓷酒瓶瓷片碎了一地,残酒四周流淌。
看现在的进度,能够再过三个月,第七镇与第八镇这两镇新兵,皆可练成。到当时,自已便可统兵南下,径取南京了。
“另有甚么启事,你他娘的休要抵赖!”李自成肝火冲冲,仍然不放不饶:“若不是你这贼厮出这鸟主张,说甚要与清军结合打击山海关,我军如何会遭这般大败!奉告你,刘宗敏这厮鸟,他丧军失阵,丢尽我大顺军颜面,俺自要狠狠地治他的罪。但牛大眼子你这厮,出这联清共打山海关的破主张,其罪恶亦是非小,俺也要重重惩办于你!”
他伫耳静听,遥遥传来的鸣金之声,正清楚地奉告他,自已并没有听错。
不是吧!?
而在此时,在城头望着清军无法缓缓退去的祖大乐,内心可谓乐开了花,不由得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