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李大人。“崔增眨了眨眼,向李啸下跪而拜。
“他娘的,早知这李啸这么有钱,当初就该好好敲他一笔!”刘泽清非常悔怨。
“李大人,你何出此言。下官不过是禀公办事罢了。”崔增一怔,吃紧辨道。
这个崔增,是山东总兵刘泽清智囊李化鲸的亲表叔,恰是凭着表侄的干系,他才当上这个马停镇巡检司司长,至今已干了五六年了。
崔增脸上一阵泛白:“这,李大人,下官职小权微,却又干着任务。李大人您大人大量,何必然要让下官难堪呢?”
相形之下,身着一身浅显淡蓝色的绸衣的李啸,如果不是他一身沉敛慎重的气质,从表面上看去,倒更象个浅显百姓。
巡检司这类机构,是官府在县以下的乡一级中设立的首要基层单位,有些近似于当今的派出所,但权力却比派出所要大些。这巡检司,要卖力稽查来往行人,打击私运,访拿盗贼,保护商旅来往之安然之重担。
崔增呷了口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脸上便堆起笑容说道:“李大人,鄙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迩来,有人告发,说得耸人听闻,大人擅便宜贩私盐,且与那些私运贩子多有勾搭,鄙人一听,顿觉此事非同小可。故本日不得不特地前来大人贵堡探查一番,以期探个究竟。”
李啸一声嘲笑,站起家来,他直视着崔增慌乱的眼神,安静而清楚地说道:“话说到此,崔巡检自是明白。本官另有事在身,恕不作陪,崔巡检请自回吧。你归去后,奉告你背后主使之人,让他行事磊落些,这般使得暗计来探我军真假,实为可鄙!”
崔增在堡外呆了一阵,正胡思乱想之际,通禀军士返了返来,带他去见李啸。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李啸竟是真人不露相,这又建堡又裁军的,大笔开支下去,竟然应裕自如,可见这家伙埋没了一笔多大的财贿。
崔增急道:“李大人,确无他事,您多心了,下官就是再生十个胆,也不敢与李大人来开打趣啊。”
李啸心头,一时找不到答案。
只不过,就此放过李啸这只肥羊,也分歧适崔增的风格。他晓得凭自已的力量没法吃定李啸,便赶紧将李啸军中有巨量财产的动静,陈述给表侄李化鲸。
只是颠末端这番折腾后,崔增本来积储的大笔银子全数花尽,而为了重新整修巡检司衙门,崔增不得不向贩子们借了很多内债,方让巡检司勉强象个官府模样。
“那依智囊之意?”
“大人休怪,下官当时听了那告发之人所讲,便气不打一处来。下官痛骂此人,说李大人乃是磊落光亮之人,如何会做这等制贩私盐之肮脏之事。只是此人言之凿凿,说得有鼻子有眼,下官也是无法,毕竟这事若要上报上去,于李大人尊面上亦欠都雅,故而只得前来贵堡向李大人通报此事,趁便探查一番。请大人放心,若查出确系小人诬告,下官定将此人立即斩首,以全大人之清名。”
毕竟李啸现有军兵千余,前段时候又毁灭了蹲犬山的匪兵,威名颇著。崔增只是个小小的巡检,没有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勇气。
在登莱兵乱停歇后,崔增又破钞巨资办理刘泽清李化鲸等人,才重新当上马停镇巡检司司长之一职。
说甚么查处制贩私盐之类,只是个借口罢了。实在的目标,应当是来探查李啸军的实在财力之类,才是这个家伙,前来赤凤堡的真正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