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能站了起来,徐行走到河边,他的目光看向极远的处所:“国英,你不晓得,实在自本帅插手义兵以来,心下却不时牵绊难过。这近十年来,常常梦中,本帅犹能记母亲归天时,对本帅殷殷叮咛,要我忠于朝廷报效国度,以期将来搏取功名灿烂门楣。可叹啊,可叹母亲万没想到,她最心疼,希冀极高的独子,终究却成了朝廷的反贼,打着义兵的灯号,却干下了数不尽的好事恶事,现在想来,实是大违初心。”
多铎年青漂亮的脸上,顿是尽是凛然之色。
这名将领,便是号称明末八大王之一的闯塌天刘国能,那名副将,则是他最为亲信的部下董国英,外号穿林虎。
次日天亮后,多铎雄师,方再度开赴。
想来自已自崇祯六年,穿越到这个天下以来,虽有波折,但总算是一起向上,步步皆成,却没想到,在这兴建锡林城上,倒是栽了个大大的跟头。
见刘国能一时未回话,董国英啐骂道:“娘的,这些明狗,手腕恁的暴虐,全部随州地区的乡野百姓,竟已皆被杀良冒功!我军在这随州地区转战近月,这乡野之间,到处可见被烧杀劫掠一空的村落,竟可贵见个活人!他娘的,我军想从这随州乡间弄点粮食,弥补军伍,却比登天还难!这帮狗入的官军,还说甚么护佑百姓,动手倒是比我们狠很多!“
董国英大惊:“大帅,这如何使得!”
“哦,十年了,真真弹指一挥间。”刘国能苦笑道:“想当初,我本延安府一名庠生,因激愤官府催逼粮税之所为,又怜悯百姓那活活饿杀之惨况,才弃了功名,投身义兵当中,自崇祯初年起,率部转战陕西、山西、河南、湖广等地,纵横数千里,打得官军狼奔豕突,望风披靡。却没想到,我军这般久战之师,竟在这随州之地,被各部明军轮番进犯,又粮秣难寻,兵员难补,乃至陷此绝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