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荣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又刷地伏跪于地,向李啸嘣嘣地用力连磕了几个响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
已披挂了一身银漆闪亮白摆牙喇盔甲,系着一条鲜红如血的红绸披风的李啸,大步跨上举头矗立的踏雪宝马,手中闪亮的精钢虎刀在空中昂然一挥,大声吼怒命令。
“万胜!”
哼,你道我不得成事,现在老子衣食丰足,连马队队都拉起来了,只怕霸道奇你这厮,到时晓得了,怕要惊掉下巴吧。
底下,是一片更加激昂的喝彩与喝叫。
莫长荣一脸冲动,眼中已是热泪盈眶。田威陈猴子等人望向李啸的眼神,更是莫名的敬佩与尊敬。
李啸惊跳而起,中间的田威等人也皆是一脸大惊失容。
李啸在心下确信,现在更加共同谙练的玄虎骑与飞鹞子,如果赶上了前次追杀他的那二十多名哨骑,应当足可一战了。
李啸心下这般想着,非常称心。
“快快起来!高把总乃我李啸之仇人,安可不救!他祖宽畏敌不敢战,我李啸却决不能坐视兄弟这般败亡!李啸纵死,也要救得高把总逃出性命!”
本来,在前天,留守在广宁中屯所的哨骑队,接到了霸道奇安排的任务,要哨骑队护送一批军粮,去至锦州城西北处的大茂堡,以便让大茂堡及部属的二十七座墩台能安然过冬。
“解缆!与鞑子决一死战!”
初冬的薄雪,在砭骨的北风裹挟下,纷扬而落,晶莹的雪花划过李啸紧毅的面庞,却涓滴无毛病他专注地看着劈面的马队练习。
望着前面此时正在练习墙式战阵等新式战列的一众马队,田威这番话说得底气实足。他呲呲了牙,那被吼怒的北风吹得一脸雪屑的面庞中,神采稠浊,说不出是欣悦还是失落。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吁!”
气喘吁吁的莫长荣孔殷地想说出来,却一下呛住,大声咳嗽,憋得脸红。
或许,跟着自已将来踩着鞑子的脑袋一步步升职,那敬爱动听的祖婉儿,才会终究顺利地嫁给自已吧。。。。。。
实在,李啸在心中,比田威等人,更但愿早日带着这批马队前去寻觅鞑子厮杀一番。他每次想起前次在大凌河哨探中,自已被鞑子追杀的狼狈情状,李啸心下便深觉得耻。
在昔日的看望中,陈猴子早知李啸等人已去了不归墩,且自已的妻小也已被接至墩内,故他分开医馆后,便直奔不归墩而去。
“听清了!”
李啸心下暗知,这霸道奇使出这般卑鄙手腕,不过是要他屈就,终究在走投无路之际,再乖乖地去投霸道奇门下。
“听清了就好,这条端方,乃是我马队队阵战之底子,大家务要服膺,冲犯不得!好,上面返回原处,再来练习一遍。。。。。。”
练了这么久,终究有机遇与鞑子好好一战了!
“再说一遍!”
“副队,现在我军马队战阵愈发谙练,就是可惜没机遇沾血。真想带着这帮兔崽子们,去找鞑子练练手,趁便砍几个首级返来,还他娘的能升官发财呢。”
李啸没有答复田威的问话,只是眼中却垂垂闪现出森寒之色。
墩外的官道上,远远的,得得的马蹄急骤而来。
此时,远处卖力练习的王义守,又在对一众马队,大声夸大李啸说过的话。
“副队,快快出兵,救救高把总吧!”
李啸点点头,随即回身,对田威等性命令,让玄虎骑与飞鹞子顿时停止练习,然后整束甲装,立即跟从自已,前去挽救高朴的哨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