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写了条据后,便让仆人队长焦安国领着李啸去卫仓支付盔甲兵器。
两人从西门入得锦州城来,穿过主街,又过了一条建着高上帝庙、学宫、娘娘庙和关帝庙的丁字型街巷,然后便转到衙门街道,在这里,巡抚衙门,总兵衙门和其他各道官署衙门纷立两旁,各有执枪佩刀的军士肃立站岗。这条街路上行人少了很多,来往者多是官府公事职员,整条街道上,倒是凭添了很多官府的权势与威压感。
“哦,本来,你就是阿谁李啸啊。”
从这一点来讲,表面粗暴内心邃密的祖大弼,相称因而操纵权力,给自已做了一次收益极大的远期投资,何乐而不为。
内房当中,堕入一阵奇特的沉默。
“听闻你当日斩获6颗鞑虏首级,在这锦州之地,倒是很有申明。”
李啸心中陡地一沉:“大人,莫非,连这几十人的盔甲兵器也难于购置么?”
这祖大弼之以是情愿给自已出据条陈去支付盔甲,很首要的一点,便是看重了自已将来能够另有更大斩获,从而能够分润军功。
胡荃那尖细的声音,让李啸心下极不舒畅,不过他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幸运所获,何足都司挂齿。”
这世道,没有规定谁是必然要帮谁的。
入得官署后,李啸向一名办事军卒递上祖大弼写的条陈。他只在官署是等了一小会儿,内里内房便有人唤他出来。
“李啸承大人之厚情,实实感激不尽。”李啸满脸的感激之色,连连拱手致礼。
“大人明天这般帮我李啸,实实感激不尽。他日若再有斩获,鄙人愿将首功送于大人。”李啸目光炯炯,抬高声音对祖大弼说道。
这个李啸,听闻出身相称卑贱,不过是一个金州的乡间猎户,幸运获得了鞑子首级,现在竟也升了百户,挂了百总之职,现在倒也是这般人模狗样。
胡荃闻言,心下又是一惊,好么,这个李啸,当日已被总兵祖大寿树为典范,竟然还又获得了巡抚方一藻大人的赏识。
李啸再看了一下那三十多件骑马与骑枪,也皆是保养得极好,刀背厚重,刃口锋利,实为上品之兵器。
见已带人至此,焦安国便要拜别,却被李啸拉住。
进得内房,李啸瞥见,前面的长桌上,正端坐着一个穿从四品武官常服的白胖官员,正在细心地看祖大弼给自已写的条陈。
“小谨慎意,胡都司办事辛苦,还请笑纳。”
李啸走了畴昔,拎起一件铁鳞甲细看。他欣喜地看到,这铁鳞甲做工极精美,铁叶丰富,用料极多,顺手一拎就感受非常沉重,约有五十多斤。而普通的棉甲最重不过三十斤,用铁不过十斤,只能勉强挡挡弓箭的伤害,与这丰富精美的铁鳞甲比拟,实在是天上地下的不同。
“焦兄一起辛苦,这二两银子,却且拿去。”李啸从怀里摸出一点散银,笑着递给焦安国。
“李啸,统共33件铁鳞甲,35把骑枪,33把骑刀,弓箭20把,皆已足额给你了,”胡荃笑着对李啸说道,目光当中,尽是深意。
管库都司胡荃捋着下颏一绺清须,语气陡峭而上扬,在李啸听来,似有一丝嘲弄的味道。
“李啸,你且到仓内官署等等,管库的胡都司普通上午皆在此处,下午普通无事就不来了。”进得聚敖仓来,焦安国指指一处官署,抬高声音说道:“贤弟,你需知,胡都司最爱黄白之物,若无银钱过手,恐事情难办。”
两人持续前走,过了衙门街,前面不远处便是司狱司,知事署,经历司等散落官署,再走过来福寺和分巡道,便是锦州城中最大的军器辎重卫仓,聚敖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