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连连嘉奖了霸道奇几句,便同意了他的建议,同时奉告他,若中屯所哨骑顺利探得谍报,大大有赏。
任光远心下愤恨,这个高朴,有本领你去骂祖大寿啊,诘责我如许一个跑腿的有甚用。
“只是,你三人前去,人数实在太少,若遇大股鞑骑,如何得脱?”
任光远本来之前高朴会痛骂他一顿,来拿他出气,却没想到,劈面的高朴只是紧绷着脸,没有再说任何话。
“高把总,鄙人已细心机虑过,这番哨骑,若人太多反而极易透露行迹。陈猴子与王义守二人,皆是经历丰富的老哨骑,对测绘地形亦是体味,李某带这两人足矣。”
“吁!”
“鄙人不明白高把总之意。”
在离高朴十步远处,任光远勒住马缰,滚鞍上马,他手拿着一纸文书,大步向高朴走来。
“把总,是王守备的仆人队长任光远来了。”华济眼尖,低声对高朴说道。
高朴怔怔地站着,望着任光远三人掉头打马拜别。
“少来这些屁话!那老子问你,为何这锦州这么多屯所营堡不派,单要我中屯所哨骑队前去?”高朴逼问道。
高朴喉头一噎,他想说甚么,却甚么也说不出口。
高朴嗯了一声,接过任光远递过来的的文书,快速浏览了起来。
一旁的莫长荣,脸上亦是较着有得色。
高朴吃了一惊,他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神采安静的李啸,沉吟了一番后,缓缓问道:“这是那霸道奇暗害高某之举,李啸你却不必参与。”
“高把总,现在说这些,殊无甚益。纵是他借刀杀人,可他传的是祖大帅的军令,我等岂能方命,却需尽快完成这番任务要紧。”李啸神采冷峻地说道。
“高把总,我中屯所哨骑队新近重修,诸事繁忙,皆需高把总你一手打理,这哨探测绘一事,就交给我这个副队去做吧。”李啸低声说道。
田威心下嘲笑,哼,李啸你这厮,现在被我田威抓住关键了吧。你一介白身,初入军伍无功知名,竟要骑到我等小旗官头上来,这大明官军的端方,还要不要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某此去,若得顺利而归,是李某之荣幸,若死于鞑子之手,亦是李某的命数。不管成败,李某都认了。”李啸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好象这件事与他无关普通。
李啸淡淡一笑,他叹了口气说道:“高把总,非是李某说得直接,就凭哨骑队这些未经练习的新招之兵,怕是去得再多,亦不过徒为送命罢了。”
半个时候后,满身披挂的李啸带着一样一身盔甲的陈猴子和王义守,纵马出广宁中屯所北门永望门而去。
“高把总曲解了,这并非是王守备之意,而是总兵祖大帅(祖大寿)所安排给我中屯所之任务,说是以备将来重新选址,再建大凌河城所用。”任光远赶紧辩白。
李啸面上毫无神采,他背动手,目光看着很远的处所,谁也不晓得他在想甚么。
“那,你需求带多少哨骑前去?”高朴终究开口,长叹一声说道。
两只细弱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而哨骑队长高朴,先是一脸迷惑,随即脸上肝火冲扬,他转过身来,便要痛骂田威莫长荣二人,这时,却听得从远处一阵马蹄声清楚地传来。
高朴不怕死,他只是舍不得这些方才经心遴选插手的新兵们,还未接管过最根基的战阵与共同练习,就要与那些久经战阵的精锐鞑子哨骑厮杀,终究无谓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