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茫茫,天高云淡,李啸打马飞奔,他看到,官道两旁,皆是有如青纱帐的高梁在骄阳下顶风扭捏,滚起一片又一片绿色的波浪,热风裹着正在灌浆的高梁那青涩气味拂面而来,却让人精力一爽。
正欲解开缰绳的麻脸壮汉,心下悄悄吃惊,下认识地愣住了手。
张得贵又转过身来,向李啸挤出笑容说道:“懦夫!这都是一场曲解,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周奇这厮,某家在想,在这锦州街面,懦夫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吧。”
张得贵抬开端,对那名被李啸搁刀在脖子上的刀疤壮汉大喝道:“周奇!你这个混蛋,借着酒劲竟敢抢人家坐骑了,你也不看看你这三脚猫的工夫,如何是李懦夫的敌手,还不快向李懦夫报歉!”
他只在身上留了几十两银子以备常用,李啸如许做,也有不得已的苦处。
李啸浅笑了一下,对伴计问道:“这伙人不知是何来源,竟这般凶横,敢当街明抢财物?”
“懦夫慢走,欢迎下次再来。”伴计收了银钱和小费,一脸笑得稀烂,连连向拜别的李啸点头哈腰请安。
好快的技艺!
“如何不解了?”李啸的声音,调侃而冰冷。“你到是解啊,看看是你这厮的手快,还是爷爷的刀快!”
中间一名虎伥不乐意了,他一脸不满地凑过来,对张贵说道:“店主,昔日里都是人家怕我们的份,如何今儿个你竟涨别人志气,泄自已威风了?”
看着他们拜别,一向没敢说话的旅店伴计鼓掌大乐:“李懦夫,你恁行!这帮地头蛇横行锦州惯了,却没想到对李懦夫你却也只能无可何如。当真大快民气,小可好生佩服!”
李啸看着张得贵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又见此人话语,实为绵里藏针,明为道歉,暗为警告自已得饶人时且饶人。
李啸沉吟了一下,敏捷评价了一下自已的处境,心下便定了考虑。
李啸没有放下虎刀,只是冷冷地看着喘着气在自已面前站定的中年人。
张得贵听完,扭过肥躯,“啪!”地一声,耳光狠狠地扇在此人脸上。
“如果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大可一起上,让爷爷省些费事。”
“哼,鄙人姓李名啸,你这个张掌柜,话说得恁偏,这都脱手明抢了,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借。只怕是,我若没有脱手镇住这虎伥徒,张掌柜还不晓得躲在那里吧。”
“如何了?”
伴计听完李啸的问话,赶紧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懦夫有所不知,这伙人乃是锦州本地的地头蛇,横行锦州街头多年了。不知何时开端,这伙人受雇于这大光布行的张掌柜,那张掌柜背后的来头更是不小,有大人物在罩着他呢,传闻买卖也是做得极大,还跟那边鞑子。。。。。。”
李啸话腔调侃,让张贵不觉神采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