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芳时这寒微惊骇的答复,刘国能心下甚是对劲。只不过,他在大要上,却还是非常安静地答复道:“哦,既如此,那你们全军缴械,布阵出降,再服从平辽王下一步发落。”吴芳时闻言,心中石头落地,他一脸谄笑,大声拱手道:“多谢大人成全,我等皆服从大人发落。”刘国能嗯了一声,随后又来到北门那些吞齐喀降兵之处,一样喝令他们放下兵器,列队受降,然后便与田威一起,回见李啸。此时,李啸已远远地看到城中敌军正低头沮丧地列队受降模样,心下亦是说不出的欣喜。随后,见田威与刘国能过来,李啸略一沉吟,便屏退旁人,专让他二人靠近禀事。“李大人,城中主将李率泰,已被其部将吴芳时杀死,现在城中敌中皆已投降,大人接下来,却该如何安设他们?“刘国能低声禀报导。李啸安静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把这个题目回扔给他们。“这个题目么,本王且问你,你二人,倒是如何对待呢?“田威与刘国能相互对望了一眼,田威脸上闪过一抹狠色,率先拱手回道:“禀李大人,鄙人觉得,现在敌军新降,但他们的家眷皆在清朝本地,故大家皆是畏于情势,大要投降,心下怕是一定。而现在,我军海军船只,皆被海冰冻住,底子没法运走他们,以鄙人看来,不如……““不如甚么?“李啸面无神采逼问了一句。“不如趁现在他们全数消弭了武装,一齐杀了,一来免得他们今后生出反心,二来也可节俭很多粮食。“田威举起右手,用力作了了斩杀的手势。李啸哦了一声,却没有说甚么,而是转过甚望向刘国能:”国能,你的定见呢?可与田威有分歧么?“刘国能皱着眉头,半晌不语,终究却还是闷闷地说道:“李大人,以鄙人看来,这些人现在既已投降,那么,不管他们是真降还是假降,若我军言而无信将其搏斗,一是降落了我军的声望与信义,二是对于接下来的战役,实在也说毫无好处。““哦,何出此言?““李大人,毕竟非论如何,这耀州城的清军,是肯定投降了我军,已成了我军的俘虏,那我们既然承诺了全其性命,就不能言而无信,就不能自食其言。并且,将来清军若晓得,就算投降了我军,也只能是死路一条的话,必然会搏命一搏,只怕我军将来的战役会极其辛苦,军队丧失也会大很多。“刘国能才说完,田威便立即辩驳道:“国能,你这话说得,我就不能同意了。我等承诺全其性命,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如何便真的成了必须遵循的铁律。何况,我军先前先承诺投降,随后又加以搏斗的事例又不是没干过。象当年攻陷日本岛津氏的鹤丸城,攻陷满清重镇赫图阿拉,皆是大范围屠城,也没见有甚么后患,如何到了现在就不可了。“刘国能点头叹道:“田镇长,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的环境,有其特别启事,如何现在还能生搬硬套。当年屠鹤丸城,是因为全部萨摩之地我军皆已安定,只剩这鹤丸城一座,为制止岛津氏余孽反叛,李大人才命令将城中日人尽皆屠之以绝后患。而至于赫图阿拉屠城,则是一为打击清廷威望与士气,二是因为我军不能久居其地,三是我军远来突袭,粮食亦是不敷,故只能立即撤返国中,故为了制止这些鞑虏路上生乱,才决定将他们坑埋了事。但现在的环境,却与屠鹤丸城和屠赫图阿拉城完整不一样。“刘国能顿了下,持续道:“田镇长,你看,现耀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