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没有昂首没有落款,便只要一个狰狞的虎头暗记。
“刺!”
军情司既参与西南战事,那便由不得他柔嫩寡断,西南蛮人仆从在成都府口碑极差,多次闹出不平管束刺杀主家的案子。蛮人野性难驯,比蒙前人还难顺服,在人市上现在已无人问津。
虎帐大门处,更是惨烈。
但是李定国胸中便无仇恨,他一个降将能获得重用,还能苛求甚么呐。
它就是个烂泥潭,老子也要踏平了,一向打到这块处所的绝顶。
那新兵吓的仓猝挺起长枪,却还是不免毛骨悚然。
驻地大门处,两侧箭楼上的铳手几次开仗,不需对准便是一铳,下头便有蛮人嚎叫着栽倒。蛮人兵戈没甚么章法,全村长幼一起上,挤成一团挥动着砍刀,猖獗的打击着营房大门。高处的明军铳手冒死发铳,仍没法禁止蛮人猖獗的打击,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头,心中发毛。
“李帅,给我一尖兵,就一尖兵,我杀归去!”
那新兵心中垂垂结壮起来,便将那蛮人当作猪狗普通屠宰,如许想着,心中竟笃定了。
偌大个官署中冷冷僻清,多数官员都休沐在家,外头爆仗声阵阵。
被围攻的定边堡摇摇欲坠,堕入苦战,雪夜里一个个将面孔涂黑的蛮人俄然冒出来,夺了堡门,干脆明军早有防备,在驻地里另修了一道石墙,非常坚毅,警讯一起明军从营房中抄起兵器,簇拥而出,以长枪兵布阵而战抵住涌出去的蛮人,数十铳手登上了两侧的箭楼,堪堪将成群结队的蛮人堵在驻地外头。
连战伤的同袍也来不及拖走,一个明军便顶了上去,十余杆长枪毒蛇般再次刺出,又是几个蛮人被刺的满身冒血,嚎叫着栽倒。背面,簇拥而至的恶鬼却如同不知疼痛,前赴后继,长枪阵前很快叠起厚厚的一层尸身,蛮人的尸身越来越多,也成了明军的拯救稻草。
火线,山坡上一座石头垒成的军堡,有守军八十人,小小的军堡却有个清脆的名字,定边堡。
这一颤抖便被队官狠狠踹了一脚,谩骂道:“怂货,没长卵子么!”
砰砰砰!
天上,沸沸扬扬的大雪落下。
夜色正浓,鹅毛大雪从天而降,滴水成冰。
一个明军哨官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中,十余杆长枪刺出,几个蛮人身材被贯穿仍冒死向前劈砍,一个明军稍有不慎,便被一柄弯刀打着转飞过来,射中面门,一声不吭倒下了。
大吉岭,一处避风的山谷中。
第九百四十五章 边疆
这信中内容傅宗龙也不知翻看过多少次,非常惊悚,每看一次都让傅宗龙心惊一回,这信中给他献上了一条锦囊奇策,言来年开春军情司将参与西南战事,行新政,一个成年蛮人的头皮赏两块银元,活的就值五块了,密码标价,童叟无欺。傅宗龙心中凛然,呆坐半晌终究放下筷子,将手札放到炭盆里烧掉。
五十余明军举着长枪,构成枪阵死死抵住,那一个将面孔涂黑的蛮人便如同天国里爬出来的恶鬼,挥动着砍刀,不畏存亡冲过来。
李定国动了动麻痹的腿,面前,跪着一个满身是伤的营官,那营官搏命杀出重围,来他的大营乞援,李定国却不为所动,死死将两千精兵握在手中,以备不测。
“刺!”
砰砰砰!
明军枪阵,前排,一个新兵看着那还在抽搐的尸身,颤抖了一下。
“上!”
李定国面色稳定,暖和道:“下去吧,先治伤。”
崇祯十年,除夕夜,西南边疆大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