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兵将那中年行商领了过来,马灿便和蔼的施了一记军礼。
那行商仓猝欠身,低声恭敬道:“见过将主,小人沈有德,与辽东总商会周东主有过一面之缘的。”
孙可望光着一条膀子,左肩处已是一片血肉恍惚,面前医者仓猝将草药敷上去,止血,包扎。
“天兵一到,筹措两贼便是树倒猢狲散,长不了啦!”
孙可望是真的被这伙放肆的官兵气疯了,这伙辽兵也太放肆了,竟摸到他的大营外十里处,肆无顾忌打起排铳来了,太气人了呀。孙可望心中大呼老子这剑门关,但是有精兵过万呐,这伙辽兵撑死了也就几千兵,如何就敢堵着老子,不让老子的精兵出门呐,气死人呐。
低语声中,四周数百川民都竖起耳朵,悄悄听着。
“京营,应是京营御林军到了。”
傍晚时,石林镇。
却有一中年男人衣衫整齐,穿青色衣袍,低声道:“此是辽兵。”
镇中,周遭数十里内,上万川中百姓被摈除到镇子中心,把守起来。
孙可望疼的神采狰狞,扭曲,嘴里咬着一方手帕,连嘴角都咬破出血了。
一队队明军坐在房前屋后,嚼着干粮,镇外,另一批明军正在给三千多匹驮马,少量战马清算马鞍,喂食草料,马灿以下两千精兵已束装待发,轻装上阵只照顾了火铳,弹药,腰刀,少量口粮。
“这股官兵,瞧着实在精干,打哪来的?”
三天,马灿再三叮咛各营营官,正副哨官,三天以内,不准有一只苍蝇飞出剑门!
中年男人此言一出,前后摆布数百川民都是一呆,竟有些恍忽,辽兵,离四川但是太远了。罗汝才坐镇成都,此人外号曹操自是有些心机,将辽骑南下的动静周到封闭了,山野之民,自是一概不知,仍云里雾里听的心中含混,辽兵,怎的长了翅膀飞到川中来了。
“青壮,马术好,有情愿给天兵带路的么!”
川中行商沈有德很卖力量,竟然将明军引至一处麋集据点,竟是群山环抱中一座大盗窟,有寨墙有守兵竟然另有几门土炮。一弩,将沈有德亲笔手札投进盗窟,未几时吊桥轰然落下寨门便敞开了。马灿率明军进了盗窟,心中赞叹,这寨中人丁不下数千,竟是川中行商堆积起来,结寨自保的一处隐蔽地点。
这座盗窟极是偏僻难找,寨中储备了大量粮食,有保护三百大家精干,还设备了大量手铳,短铳,庇护着山中数千家眷。
马灿心中一喜,此人既能说出周云荫的名姓,那便是半个本身人了。
“请,还未就教?”
下首一干流寇纷繁应诺,派轻骑,精兵数百走巷子,翻山越岭将告急军报送出去。孙可望疼的直冒热汗,心中却在揣摩着一狠心,将精兵一队队的派出,就不信那伙官兵有千里眼,顺风耳,还真能将剑门关与外界的联络,完整堵截么。
孙可望精骑既龟缩回剑门关,本人又中枪存亡不知,这一线现在便成了真空位带。
傍晚,镇外。
锣鼓呼喊声中,近万百姓却纷繁低头,避开那些黑甲官兵的视野,好男不从戎,时逢乱世,便更是无人呼应了。
大营中响起一声惨嚎,一枚变了型的铅弹被挖出来,落在地上。
孙可望强忍疼痛,命两个亲兵扶着他上了望台,从高处往内里看,东南边十数里外铳声麋集,应是他派出去送信的精兵轻骑被那伙官兵堵住了。孙可望又疼又气面前发黑,他跟从寄父转战南北,头一回被官兵堵在大营里,出不了门,太憋屈了,胸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