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钦差李侍郎,马城在房中闲坐一夜,毕竟还是不能坐视,临时停止扶植东江镇,铁骑登岸一起直捣黄龙,逼迫建奴自锦州城下撤围。又一封密信送去山海关,交孙垂白叟亲启,请尚书大人多谢耐烦,铁骑从镇江登岸取双城,长驱直入进犯沈阳,则锦州之围立解,牢记,牢记。
马城木然问道:“何报酬帅。”
李侍郎见他非常不悦,便做罢了,想来齐楚浙党与勋贵之间,恰是干系极佳的期间,不会是以而心生龃龉。参战将官都汲引重用了,只落下了毛文龙一人,这也是马城成心为之,上表请功的时候单单忘了他,也有些御下的手腕在内里。公然不出两日,毛文龙就忍不住了,在内里求见。
毛文龙木然道:“大人何意,义州,现在不是在建虏手中么。”
马城不悦道:“你不敢去?”
杯酒下肚,李侍郎沉吟道:“这几日士卒日夜练习,马总镇是要登岸攻袭么。”
马城端茶送客,毛文龙知机辞职,心领神会的遴选新兵去了,总要挑一些意志果断杀过人的。
李侍郎拍桌赞道:“壮哉,极好!”
稍一沉吟,便正色道:“本镇给你五百兵,一千匹马,军器粮草充沛,你可敢去占有义州。”
十万雄师,或攻破山海关,或从锦州翻山越岭,抄近路去科尔沁草原入关。
长江以北,尽在建虏兵锋铁蹄之下,天文数字的财产,几十万百姓被掳掠,势大再不成制。固然绝望还是手札一封,写给孙承宗,只委宛提示山海关至锦州,三百里粮道该如何保持,锦州多山,若雄师中伏又该如何。与孙承宗有过一面之缘,知此人也是极固执的,只是委宛的提出疑问,如此罢了。
毛文龙心机逐步活络起来,又忐忑道:“只是义州往南便是朝鲜,朝鲜若降,标下怕是难以安身,若朝鲜人不从又如何。”
此一封密信结果如何,还不成知,想来孙垂白叟会衡量利弊。
毛文龙公然是个不会做人的,愤然道:“总镇大人既不消标下,便请赐战马五百匹,军器多少,标下自取双城去。”
马城一笑,这就是个刺儿头,与同僚合不来,和下属找别扭,军队里也不缺如许的人,又臭又硬的固执派,总而言之就是分歧群,耍脾气。
马城身披广大的棉甲,站在船头高处,狠声怒斥道:“此为国运之战,如胜,则我等名留青史,若败,则皇明立国两百四十载,尽丧我等之手,当如何!”
备战,整军,三千马队,一万新募步兵倾巢而出,只在皮岛海疆保存了完整的海军,此战,马城也孤注一掷了。
马城心中一沉,又问道:“开原如何。”
毛文龙错愕,也谨慎谨慎起来,很久方忐忑道:“太祖钦定朝鲜为不征之国,总镇大人何意?”
李侍郎振抖擞来,等候道:“尚书大人是知兵的,现在九边,山东,直隶之兵云集关内,二十万众,两倍于奴,得救锦州当不在话下。”
马城又劝了几杯酒,才问起锦州宁远战事,这位钦差大人来了岛上便一字不提,立知不妙。
两今后,凌晨。
马城冷然道:“你手中的刀子是纸糊的么。”
毛文龙沉吟很久,方咬牙道:“标下领命!”
马城一滞,不出预感天然是孙承宗领军,天子对这位教员是极信重的,存亡存亡,终将统兵大权交给了最信赖的教员。
马城一笑,终究必定这个刺儿头,是个极度的民族主义者,难怪此人与东林党格格不入了。
马城笑道:“正要攻取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