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心中一阵酥麻，心知这秦淮河头一号的美人儿厌倦了欢场，这是要收心养性了。
柳自华早笑的花枝乱颤，将情郎请进静室雅间，马城早按捺不住正要脱手动脚，却被她硬按在椅子上，赏识茶艺。看着江南才子端庄矜持的茶艺，心中汗颜，偶尔雅上一回也好，便的要被她挖苦牛嚼牡丹。
马城知她最喜好这调调，便做怪道：“娇滴滴小娘子卖的甚么书，不如从了本大人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莫问出息
稍后宫中送来来正二品武将官服，右都督衔领开原总兵，连跳六级成为皇明最年青的总兵官。在门外张望的官员颇多，只是看到大门口一队标枪普通的边军精锐，方心怯了，放弃了凑趣马氏父子这对御前红人的动机。
弄的马城无从下嘴，咬牙每日夙起晚睡熬炼起家体，柳自华则干脆跑去印书了。每日极有规律的糊口，仿佛回到了军校期间，干脆借机遇钻进周垂白叟家的书房，多读些书。周永春老怀大慰，虽公事繁忙每日仍抽出时候，指导这冥顽不灵的长辈。
柳自华见他肯诚恳下来，满心欢乐，眉稍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春情。
柳自华含笑道：“这书是白送的。”
马城拿起一本样书，看着角落里堆积的成书，苦着脸道：“这得要卖到猴年马月，是赔是赚？”
恰好柳自华还看的出神了，马城气结道：“又聪慧了。”
云收雨歇，美人儿抱紧粗腰舒畅道：“有了这间书坊，再有了城郎的孩儿，奴家此生便无憾了。”
将书搬到内里车上，马城苦着脸问：“真的白送么。”
柳自华选定的印书坊，在安宁门内国子监边上，挨着孔庙，一本小册子印了两万册，定名为《伤患集》。进了书坊，便看到柳自华穿一身淡绿色衣裙，纤腰款摆，尽显江南女子娇柔之神韵，小腹便又有些炽热。
好一篇花团锦簇的品德文章，只看了几句便感觉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当晚，却有两个文士打扮的富商，带着贺礼递帖子求见，马府大门竟然敞开迎客，令人谛视，很快便有人问出这两位富商，一名是山西榆次常氏在京中行商的至公子，一名是开原提督副总兵的公子，都是在京中行商的大富豪。不消几日，这两位公子哥儿在京中行情看涨，等闲人等也不太敢获咎。
走了十几家书局，马城兴趣也被勾了起来，送书这类事情竟然并非柳自华一家，有大善儿人送佛家经文的，有风雅之士送自家诗集文章，只为立名的。经义注释，状元文章卖的最贵，显眼处摆的都是制艺文章，名家八股，最贵的要卖二两银子一卷。柳自华顺手拿起一卷八股名家选集，看的出神，马城也拿起一本，只看了两眼便感觉天旋地转。
此时不表一表忠心，那就是天下头一号的大蠢蛋了。
柳自华被惊醒，媚笑道：“早说你不学无术了。”
小些的书局自是没有二话，把书收下，摆在近似赠品的位置。
归家，闭门谢客。
马城也不忍再调笑她，端庄起来，命亲兵将书搬到车上，去外城人多处发放，摆布都是不费钱的书，送总能送的出去吧。两人赶着马车出了书坊，顺着国子监街将书送至每一家书局，国子监街本是都城风雅之地，大小书局浩繁，发卖的册本花腔繁多，除经史子集，名家注释以外，话本，演义，才子才子书也应有尽有。春宫画大抵也是有的，只是风雅之地，多数不会公开叫卖。
柳自华双手合什嘀咕起来：“但积德事，莫问出息，观音大士在上，保佑我的城郎平安然安，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