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的囚子火线,还放着明天没烧完的三炷香,烧纸另有那一双大头哈。
瞥见那双大头哈,我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森寒月光下,那双大头哈更加狰狞,想想昨晚活囚尸悄无声气把大头哈穿在我脚上,我就一阵后怕。
我立马定睛细看,公然,走出来的,是四爷爷。
姑父倒是缓缓的走了上来,将脸贴在了二癞子的脸上,缓缓的道:“有酒吗,喝口酒咧。”
因为我发明,四爷爷的脚,竟是扭向身后,跟正凡人的脚,恰好反了一百八十度。
莫非,这个影子,是……四爷爷的?
表姐的囚子里,俄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哭声。固然声音很小,不过我还是听得逼真。那哭声,清楚就是表姐的。
我该如何办啊,我不舍得我妈,可一样不舍得表姐啊。如果表姐真和二癞子结冥婚了,那今后岂不是更难过?村里的人都晓得,二癞子脾气暴躁。
那脚步声很沉重,听起来仿佛脚拖地在走路。
二癞子的尸身硬梆梆的,披收回一股腐臭味,令人作呕。他的前半身趴在我身上,我瞥见二癞子被剥掉头皮的脑袋,还在滴着红色的血和黄色的尸液,乃至嘴巴里也流出黏稠的黄色尸液,恶心至极。
我想,当时如果不是我妈的信心在支撑着我,怕是我早就已经吓的捧首鼠窜了。
只不过,此时的四爷爷,狼狈不堪,浑身高低都是土,斑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神采煞白得很,毫无赤色。那双浑浊的眼睛,竟然看不到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火线,非常吓人。
我心中一阵失落,心道看来四爷爷凶多吉少,会不会被囚进了囚子?我因而谨慎翼翼的往囚子的排水孔,往内里看了一眼。
我心中顿时冲动起来。四爷爷还活着?四爷爷出来了?有四爷爷在身边,我内心顿时结壮了很多,细心盯着那道身影看,等着对方从囚子前面出来。
我蹲下身子,将二癞子的尸身给扛起来,咬着牙,迈着大步前去囚子。
我赶紧安抚我妈,让我妈放心,我必然按我妈和四爷爷的叮咛去做。
我果断的点点头,让我妈归去了。看着我妈颓废拜别的身影,我忍不住一阵心伤。
我有点担忧的问道:“到时候姑父不是把我当作二癞子了吗?如果我遵循姑父的批示,完成结婚典礼,那姑父岂不是会以为是二癞子跟表姐结冥婚了?”
没想到此时我竟听到中间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是骨头摩擦收回的声音。
四爷爷这是如何了?我还向来没见过四爷爷如此狼狈过呢,走路都走不稳了。
我谨慎翼翼的扭头,朝中间看了一眼。
我刚坐下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就感受天气暗了很多,昂首看看,本来是乌云将玉轮给粉饰住了。
刚想到这儿,囚子前面,就走出了一小我。
姑父冲二癞子喊了两声,见二癞子不说话,便缓缓将脑袋扭到了我这边,悄悄朝我脸上哈气。那股气味,冰冷的很,仿佛一块冰贴在脸前似的,还带着一股激烈的臭气。
我当然不能说话,就不睬他。
姑父还是是那般吓人,踮着脚尖,脸上腰上都是血。他腰上的衣服被扯烂了,应当是和四爷爷打斗的时候形成的。透过被扯烂的衣服,我能看到姑父的腰,那腰乃至比二癞子的腰,还要惨,骨头都刺透了皮肤,钻了出来,白森森的,在月光下,看起来是那般的可骇。
我悄悄发誓,等过了这个坎,我必然好好孝敬我妈。
天啊,这到底很多残暴,才气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啊。我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能把姑父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