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另有半句“以此来考查你的学问”,他并没有说出口。
谢安石道:“倒也没说甚么,只是这女郎的志向比我设想中的要大!”言罢,又肃容问道,“阿遏,你可有去查过她的出身,她很像我谢氏中人啊!”
大司马既心系家国,何不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先廓清河洛,再言迁都事议?”
谢安倒是毫不踌躇的答了声:“是!”
天子又和颜悦色,看向谢安道:“谢御史肯回安康任职,孤心甚悦,不知谢御史本日入台城,但是有其他事要奏?”
郗佳宾再不敢言。
此次言迁都也不过是桓温对朝廷的一次摸索,抑或是在众世家面前建立威望。
谢玄吃紧的上前,拉了顾钰问:“三叔父都跟你说了甚么?”
谢安忽地眉头微锁,对顾钰道:“女郎可否随我们去一趟乌衣巷谢宅,鄙人有些事情想问问女郎?”
顾十一娘之才名遍传安康,这已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其生母乃刑家以后,本人乃庶女的身份却也是不成窜改之究竟,若说桓温为其庶子求娶为正妻倒也说得畴昔,桓氏原也是兵户之家,桓温本人就极其宠嬖庶子,并不重嫡庶之分,
谢安暮年多次为朝廷征召而未能到任,朝廷也一向非常担忧,恐怕其会入西府为桓温所操纵,现在听闻他竟亲身到台城来朝见天子,众大臣的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谢安素有“脾气雅和,奔马劈面而面不改色”之称,此时也只微浅笑了一笑,竟对郗佳宾道:“桓大司马想来只是与大师开个打趣罢了,现在燕名将慕容恪攻洛阳心急,桓大司马也已遣我兄谢万石上任豫州,欲救洛阳,战事不决,此时言迁都未免言之过早,何况令朝廷与众世家再次举家迁徙未免劳师动众,而至民气不稳,此时迁都并非明智之举!”
提及洛阳,永嘉之乱的惨烈之象顿时就闪现在了世人的面前,以王夷甫为首的数千名流被俘,王公士民三万余人死于羯胡匈奴兵的铁骑之下,年幼的怀帝落入胡人之手后,乃至被当牛马普通的摈除玩乐,受尽屈辱。
“像我们谢氏中人?像谁?”这时的谢道韫也似蓦地想起甚么,惊奇的问道。
谢安石神采不动,还是安闲判定的道了声:“是!”
谢安当即便肃整容色,答道:“陛下,臣确有一事启奏,乃是臣家属之私事,臣恳请天子,为臣之侄儿谢玄与顾家十一娘顾钰赐婚!”
郗佳宾闻言也没有大变神采,而是如谢安普通安闲含笑道:“安石公此言,莫不是已鉴定了谢刺史万石公必会兵败洛阳?”
而谢安石的回归令得本来氛围严峻鸦雀无声的朝堂顿时变得哗然热烈起来,群臣冲动奋发,天子更似得了救星普通,当即抬手命令道:“快快由请谢御史进殿!”
是故,全部朝堂之上都是暮气沉沉,对桓温又是畏敬又是惊骇不敢言。
天子惊诧,又听他接道,“不过,以顾十一娘之才名,怕是这全部安康城也无多少女郎可及,世事兴衰,时有窜改,人之才德最是难能宝贵,我谢家重人物,故愿为倒儿谢玄聘娶为嫡妻!”
顾钰仍旧笑了笑,道:“没甚么,如能得你三叔父的承认,那才是我求之不来的福分。”说罢,她又敛了笑容道,“谢郎,我另有事,就先归去了!”
谢玄有些赧然道:“三叔父夙来好清谈,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
所谓的廓清河洛便是要桓温先光复中原,运营河洛,安定苻秦与鲜卑慕容氏了,可秦有王猛,燕更有战神慕容恪与慕容垂,桓温也不是没有与他们比武过,正因为光复中原并非轻易之事,没个十年八载绝无能够,而桓温又年龄已高,这才急于运营篡位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