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又摇了点头,回了一句:“无事。”
这时,她的手上便是一暖,倒是谢玄端住了她的右手,将那只锦盒塞到了她的手中,极其当真的说道:“阿钰,我是当真的,此生,我谢玄只想与顾氏阿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幼年,足风骚,妾拟将身嫁与平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口中喃喃念叨着那锦帕上的诗句,顾悦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街上的人纷繁立足围观。
“感谢你,阿娘。”她含泪道。
葛洪又不想说了,朝她与谢玄挥了挥手,催促道:“有些话只可领悟,不成言传,罢了,就当我没说过如许的话,你们都出去吧!”
“哎!‘妾拟将身嫁与平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人间痴情女子甚多,如她这般至死方休的女人,某还真是少见,
哦,对了,她还留下了一条锦帕,那锦帕上所写的字想来是她在狱中思念故交所留下,既然顾三郎主如此记念亡妻,某就将这条锦帕留给顾君作为念想好了!”
顾钰不再相问,而是看着葛洪,再次恭敬的施了一礼,便与谢玄一同走出了门外。
顾悦踉跄着走了几步,忽地“砰”的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在他倒下的时候,余光里恰好有一道身影跃入了他的视野,就像是又看到了多年前阿谁身着红衣鲜衣怒马的女子拿着鞭子,对他灿然一笑,说着:“你若跟了我,我就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
“奇特,我还从未见过小童发丝变白之象,不过,这孩子体质之弱,不像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而像是长年服食一种药物所冶,另有,他身上似有一种香料的味道,而这类香味仿佛能令人神智沉昏,产生幻象,终究导致精力弱竭而亡。”
沈氏便走到了她面前,用手指悄悄捋了捋她额前的秀发,笑道:“傻孩子,跟我说甚么感谢,明日你就要及笈了,待你及笈以后,很快也要嫁作人妇,阿娘能陪你的时候未几了,老是但愿能多为你做一些。”说完,也将目光投向了谢玄,看了一眼后,又敏捷的拉回,对顾钰说道,“谢七郎君定然另有话想对你说,你们去吧,阿娘就不打搅你们了。”
想着那些话,顾悦不由得将右手攥紧,直恨不得将手中的那条锦帕揉碎,这一时候,虞氏那张温馨温婉仿若不食人间炊火的脸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现,那无数个夜晚,即便是与他衾枕缠绵时,仿佛都没有过分动情,在顾府当中,她也一向是一副与世无争之态,还经常摆出一副贤妇的漂亮模样,劝他多多体贴一下沈氏。
彼时朝霞铺照,将院中的景色染得红彤彤一片,几颗丹桂树的花枝在秋风中轻摇,花瓣便如雪般飘落下来。
顾钰心中晒笑,忙又施了一礼,肯求道:“还望葛仙翁能施以援手,救我顾家男儿一名。”
这话说得顾钰心中不成谓不打动,哪怕再难以撼动的心,也有了一丝柔嫩脆弱。
几人大笑着,俄然就感受不对劲了,转头一看,就见顾悦红着一双眼,如狮子般吼怒着向他们扑了过来。
奇特,只传闻过葛仙翁医术超绝,颇通道家之术,倒未曾传闻他另有看相之能。
阿谁时候,她是沈家娇纵放肆的嫡女,他只是一个被母亲所不喜而赶削发门的落魄后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