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济脸上的笑容便更光辉了,他忙道:“大兄,我本日给你带礼品来了。”
“你又在胡说些甚么?”桓熙似有些心虚,环顾了四周,低声斥道。
“是啊!如此得天独厚之人,真是令人既敬慕又妒忌,只可惜出身差了些,是个庶子,若不然……”
“大司马之礼,黔千万不敢受,此役之胜乃是主将之功,黔不敢冒领其功。”
桓温忍不住喝斥道:“沈司马早就说过,不擅喝酒,你还来干甚么,还不退下去!”
“庶子身份又如何?传闻大司马对其犹为宠嬖,有此一役,想必他此次返来,便可名正言顺的担当南郡公世子之位。”
几番酬酢问候以后,桓温也不再耽隔游移,立即将众将士请至凤凰山,对有功之士停止行赏,并召来数十名婢女行酒,畅怀大饮。
“走吧!”
面对大兄一脸气愤的神采,桓济倒是厚着神采笑得欢畅又对劲。
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通传:“禀世子,门外有一名自称是天师道首坐弟子的卢郎君求见!”
礼品?
“甚么证据?”
“不消你说。我晓得。”
桓熙愣了愣神,沉吟了好一会儿后,仍不放心的问道:“你可晓得,你畴前所说过的那些话父亲向来就没有信过,现在,你又有甚么本领能让父亲信赖她们所说的话?”
说完,他举樽一饮而尽。
一声令下,全部姑孰子城中的军士部曲以及子民们皆已伏首跪下。
桓熙还没弄明白他话中之意时,就见他一鼓掌,两名部曲押着一名老妪以及一名婢子走到他面前。
混在军士中的谢玄也禁不住紧绷了神经。
声音朗朗,响彻云霄。
就听桓济道:“前次本想敬沈司马一杯酒,祝沈郎与我六弟班师而归,不想却将酒水溅到了沈司马身上,本日吾诚恳的向沈司马报歉。”
桓澈的兵马达到姑孰子城时,已是辰时三刻,五万雄师披钾衣脚步划一的走进城中演武台前。
“恭迎六郎君回城!”
“能上疆场倒不说,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能打败仗返来!”
“跪下!”
桓温听罢,更是大喜,不由得再次朗声大笑:“沈司马过分谦逊也。”
“看,那便是有江左卫玠之称的桓氏六郎君,真是难以设想,如此风华绝代之人,竟然也能上疆场兵戈。”
在百姓们的群情声中,没有人重视到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如小舟般迅捷驶过,马车之上的车帘翻开,一张清俊中带着几分妖孽之气的脸揭示出来,看着桓澈带着五万军士浩浩大荡拜别的方向,微微眯了眼,唇角边勾起一抹邪异之笑。
桓温亦是豪气万千,远远的便已策马前来驱逐,声如洪钟的朗笑声不断于耳。
酒菜之间,这些婢女能够任由将士们遴选玩乐,这也算是对这些军士们的安慰和报酬。
桓温更是笑得豪气万丈:“哈哈哈……我儿终究不负众望!”看到从桓澈身后走来的顾钰时,又含笑道了句,“沈司马公然名副实在,澈儿早已写信返来,道此役之胜,沈司马功不成没,温深感幸运和感激,请受温一拜。”
“并且祭酒大人还说,给父亲带来了件宝贝呢!”
一道男人的声线传出,马车拐过一条冷巷,向着姑孰城中一个极其首要的方向驶去。
天师道首坐弟子,卢竦?
桓熙似明白了甚么,再次大步走到桓济面前,拧起了他的衣领,低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狠招?”
说完,桓温竟真的抬手向顾钰施了一礼,这让他身后的一众幕僚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大司马虽一向有礼贤下士之美称,以他的身份也极少向人施以此礼,这已经不是对这位沈小郎君的赞美与承认,罢了经是一种高度的尊敬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