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李旺祖说道:“李大人,可否借您的笔墨一用?鄙人有一副春遐想请李大人转呈戚将军。”
越抵近江南大营,战役的氛围越浓厚,路上的行人希少,乃至会偶尔看到一些被扑灭的屋子冒出浓浓的黑烟,听到风中传来悠远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谢孟廷心中格登一下!莫非官军已经丢了会稽城?如果真的是如许的话,即便他在刻日的最后一日将粮食送到,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乃至能够被安上扰乱军心的罪名,成为替罪羊!
距江南大营另有一段路程的时候,谢家的车队便遭到了明军巡查小队的盘诘。
事已至此,谢孟廷的任务已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满身轻松。
“贤侄呀,感激的话我就未几说了,之后果为要赶着把军粮送到,以是连一顿好酒都没有接待,现在事情已了,我想请车队统统的兄弟好好喝一杯,你看如何样?”谢孟廷说道。
“春联?”李旺祖面色奇特。如果程仲有别的要求,李旺祖天然一口回绝,但是送春联这件事,李旺祖还真不好回绝。因为戚继光固然是个将领,但是平时就是喜好和读书人打交道,现在军帐中还坐着一名呢。
程仲愣了一愣。
“鄙人别无他意,只是想表达对戚将军的敬佩之情罢了。”程仲见李旺祖游移,又赶紧说道。固然很想见戚继光一面,但是程仲也晓得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而戚继光军务倥偬,如果强求,不但让谢孟廷难堪,并且也显得不知进退了。
李旺祖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他看向程仲,目光中带着核阅,固然只是军需官,但是那种见惯存亡的严肃还是让程仲感到压迫!
“李大人,这是小侄,一向敬慕戚将军,此次是跟着我来见见世面的,不懂端方,大人不要见怪。”谢孟廷赶紧说道。
李旺祖是个粗人,常日里就晓得用笔蘸墨在粮草簿上打勾划叉,除了本身的名字,大字都不认得几个。而谢孟廷固然是识文断字的,但是对于春联中的含义也是知之甚少。
这幅春联是程仲后代后然看到的,此时写下来确切应时应景。
就在满腹猜疑中,春联被送了出去。
“遭受倭寇?”李旺祖一愣,然后说道:“好了,只要人没事就好,现在军粮也算是定时送到了,你也该松口气了。”
“这可爱的倭寇!”程仲恨恨的说道。
军队去处那是军事奥妙,是不容泄漏的。谢孟廷懂的端方,固然和李旺祖熟谙倒也没有问。
谢孟廷心神不定的将粮草与军需官交割了。
如果有机遇,程仲真的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猛人,传闻他允文允武,是儒将,能够吟诗作对;也是虎将,但是提枪上阵杀敌,精通枪法、棍法、剑法、刀法,就连射箭都能百步穿杨,是一名全能型人才。
“那好吧,小哥请跟我来。”李旺祖将程仲和谢孟廷二人引进里屋,让属兵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好!我这就让人去会稽城最好的酒楼订上二十桌!”谢孟廷在宁波城大赚特赚,可不在乎这点小钱。
程仲看这巡查小队,固然身材不是特别高大,但是一个个双目有神,法度有力,神情彪悍,带着经历疆场的铁血与冷厉,和设想当中那些皮踏踏的兵油子并不一样,莫非这些人都是虚有其表?
“站住!甚么人!”
戚继光方才获得了对倭寇的大捷,此副春联当是庆祝。固然海晏河清等语未免有些言过实在,但是却表达了程仲对戚继光的敬佩,算是拍拍马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