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瞧人家,喝过墨水就是不一样,徐里长,你得向人家学着点!”郭权一脸笑呵呵的,大管家这称呼让他非常受用。
里长徐有光把借券递给了徐晋,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谢小婉这小丫头也是满眼崇拜的细姨星,相公好短长,竟然三言两语就让催债的郭扒皮灰溜溜地走了。
别看利钱只是三分三,这玩意但是按月计息利滚利的,举个例子,告贷50文钱,一个月后就变成67文钱,两个月变成89文钱,三个月后就是118文钱,足足翻了一倍多,非常变态。
徐晋扫了一眼,只见让面写着:兹有徐家村村民徐晋家的告贷五十文钱,利钱三分三,三个月内还清,口说无凭,立此为据,大明正德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借券落款处盖了一枚指印。
徐晋点头道:“恰是,家里实在没有银钱,这米一斗折合时价应当也值一百文钱了,但愿郭管家能通融些过!”
徐晋神采安静,不卑不亢隧道:“郭管家言重了,家父乃弘治十六年院试秀才,县上还是有几位说得上话的同年。”
徐晋淡道:“郭管家,这不是还差十天赋到期吗,那18文钱利钱就算了吧!”
郭家放高利贷的利率三分三,并且三个月所得的利润已经超越百分之百,较着违背了大明律法的规定。
郭管家翻开袋子捞了一把白米瞧了瞧成色,然后拍了鼓掌,皮笑肉不笑隧道:“徐老十,你这是甚么意义?以米代银?”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谢小婉缓慢地奔了出来,从徐晋手上接过布袋,翻开一看顿时欣喜隧道:“相公你真的要到米了!”
“嘿,你是没借,但是你家媳妇借了,借券在此,白纸黑字!”郭权好整以暇地拿出一张纸条展开。
郭管家捻着老鼠须,慢条斯理隧道:“徐老十,固然你说话入耳,但公事还要公办,你们家借的钱也该还了!”
之前谢小婉也尝试过几次找徐有财要粮,不过都被这对刁钻刁猾的佳耦,以各种来由敷衍返来,没想到相公去了会儿,竟然轻松就要到粮食。
徐晋倒是暗松了口气,此次倒是要多亏那书白痴的影象,竟然熟读了《大明律》,要不然明天想把郭权唬走,恐怕没那么轻易。
“小婉,这钱是你的借的吗?”徐晋转头问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谢小婉,后者小脸煞白地点了点头,肥胖的身子怕得瑟瑟颤栗。
郭权的马脸顿时拉长了,嘲笑道:“徐老十,遵循端方,提早还款,不敷一个月,利钱也按一个月收。鄙人见你年幼又好说话,以是客气些,可别拿本身当根葱了,18文钱你说算了就算了啊?”
谢小婉顿时又红了小脸,吃吃隧道:“我……去给相公做饭!”说完提着米袋慌乱地往屋里跑去。
徐晋皱了皱眉,倒不是指责谢小婉,这懂事的丫头乞贷估计也是为了筹钱给“本身”治病,只是这利钱太坑了。
因为深感到官方高利贷的风险,明太祖朱元璋要求官方高利贷的利钱不得高于三分利,厥后更是明文写入了《大明律》,严禁高利贷利钱高于三分利,一年利钱所得不得超越本金的百分之百,谁敢违背就打四十鞭,再遵循不法所得计赃,情节严峻的,打一百大棍。别看只是打一百大棍,这玩意打在屁股上,轻则卧床数月,重则一命呜呼。
徐晋细心回想了一遍,皱眉道:“郭管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向郭员外借过钱啊!”
徐晋接过借单撕掉,歉然道:“明天费事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