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落地,鲜血飞溅,其他守城门的衙役竟吓呆了,有人连提着的灯笼都脱手掉在地上。杨清、王儒、李甫三名悍贼冲上前去,瞬时斩瓜切菜般劈翻了数人,惨叫声响彻夜空。
这些人明显练习有素,很快就攻进了明军水寨,四周放火烧毁营房和战舰,只是半小时工夫,整座水寨便堕入了熊熊大火当中。
吴三八愕了愕,接着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从深陷的眼窝中流出来:“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哈!”
“敌袭!”水寨内响起明军尖兵的尖啸,麋集的铜锣声砰砰地敲响……
哐当……
紧接着,城外数里同时亮起无数火把,两队人马从陆路凶恶地扑向水寨。
很快,三名巨盗便摸到了城门四周,守城门的兵卒均是些衙役和民兵,共有二十人摆布。
数十名黑衣人随后杀到,只是半盏茶的工夫便将统统衙差斩杀洁净。
稍倾,三小我提着血淋淋的单刀行了出来,赧然恰是杨清、王儒、李甫这三名江洋悍贼。
“早点来好送你们上路啊!”
就在此时,牢别传来数声惨叫,打斗声清楚传了出去,吴三八像触电般站起来。
“吴当家,王爷命我等接你出狱了!”杨清嘿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挥刀将闸门的铁链斩断。
梆梆梆梆……砰!
这三名男人脱手豪宕卤莽,神情彪悍,双目凶光毕现,浑身披发着普通草泽气味。此三人恰是宁王府豢养的三名把式:杨清、李甫、王儒。
杨清奸笑着一个箭步冲前,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已经刺进了一个更夫的咽喉。另一名更夫大惊,只是还没来得及示警就被杨清身后的王儒给抹了脖子。
攻击明军水寨的有近五百人,一样利用火铳弓箭等制式兵器,不过却穿戴杂七杂八的打扮。
这些贼人杀光了水寨守军,当即由翻开的城门杀入南康城,兵分两路,轻车熟路地扑向府衙大牢和军器库。
展转反侧了好久,睡不着的吴三八干脆坐起来,嘴里一遍一各处念着仇敌的名字:孙遂、刘清源、徐晋、谢家兄弟……
“谁……咦,老赵吗,还没到换岗的时候啊,你们这么早出来干吗?”那两名更夫借着灯笼微小的光芒,模糊看到来人穿戴更夫的打扮,还觉得是同业来交班了。
夜渐深,浓雾化作了淅淅细雨落下,将屋顶和街道洒得湿腻腻的。
眼下已经是暮秋时节,还下着秋雨,恰是夜深寒重,吴三八身上只穿戴破褴褛烂的囚服,以是冷得瑟缩颤栗,底子难以入眠。
三名悍贼站了起来,穿上更夫的装束,戴了斗笠后,手执兵器行出屋去。
黑暗中,火铳的声音如同爆豆普通,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将黑夜的沉寂完整突破。
夜幕来临,城门封闭。
三名巨盗戴着斗笠率先行出冷巷,向着南城门的方向行去,没走多远便劈面碰上了两名更夫。
正德十三年玄月二十三日,气候阴沉,秋雨连缀不断,鄱阳湖面起了大雾,南康城的城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全数该死,老子如果有命活着逃出去,定杀尔等百口!”吴三八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整句话来,深陷的瞎了眼窝中透暴露深切的仇恨。眼下只要仇恨的肝火能让他健忘精神的酷寒。
与此同时,四周几座宅子内各自涌出十几名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在冷巷内汇作一处,约莫有四五十人的模样。
三名杀人如麻的巨盗一起如法炮制袭杀街上的更夫,尸身自有跟进的黑衣人拖到巷内讳饰,行事紧密谙练,明显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