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哭泣,这是哭了?宋诚沉默,谁遭受他如许的变故,从天国跌落天国,九死平生,几近落空统统,都应当在没人的处所大哭一场,现在看到不远处敌营乱成一团,想起当日明军的惨状吗?
俄然大炮轰鸣,地动天摇,天子又出营,他不去看看如何放心?万一……他不敢想下去了。
两人带两百军士回营,一进辕门就见空位上无数火把,张辅身披铠甲,奋力想把抱住他两只大腿的两个老大夫甩开,无法老医存亡死抱住,口里不断要求:“国公爷不幸不幸小民吧,宋公子说了,如果您老伤口再迸裂,小民每人领十军棍。小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八十岁的老娘,若小民死于军棍之下,老娘无人养老送终哪。”
“我腿迈不动。”岳雨生快哭了,空中颤抖,跟地龙翻身似的,天上霹雷隆巨响,一团团火龙从天而降,到处乱跑的人们不时被炸得粉身碎骨,面前是人间天国哪,太可骇了。
见宋诚点头,欢欢乐喜地去了。
宋诚道:“臣请皇上命令,由臣率五虎帐夜袭敌营。”
“你小子……”张辅刚要臭骂宋诚一顿,见辕门口走进一人,火光下看得清楚,可不恰是朱祁镇,不由欣喜:“皇上!”
俄然霹雷隆巨响不竭,帐外人喊马嘶,一片混乱。
“朕准了,卿速去。”朱祁镇奋发,为死难的朝臣军士报仇的时候到了。
朱祁镇明显也清楚这一点,点头道:“好。”
袁彬头皮发麻,呆了半晌,回身进帐,拉起岳雨生:“快跑。”
袁彬用力拉,可他两条腿动不了,被拉得扑倒在地,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粗暴的声音喝道:“乱甚么?各部列队。”
樊忠小旗高高举起,军士们装膛;小旗用力挥下时,火线扑灭,火线烧到绝顶,炮口喷吐火焰,发射!
“这是如何了?国公爷如何在这里?”宋诚跳上马问。
本来堕入黑暗中的瓦剌营俄然熊熊燃烧起来,火光中能看到不断奔驰的人影和吃惊吓四周乱窜的马匹牛羊,朱祁镇眼睛瞪得滚圆,手紧紧攥成一团。当日,如果拔营时先埋伏好大炮,或是命神机营在瓦剌来路上埋伏,何至于二十万雄师如一盘散沙,没有还手之力,被一面倒地搏斗?他又何至于被俘?
宋诚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