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长长叹了口气,拿起这卷圣旨放到烛火边,圣旨很快化为灰烬。
权力是毒药,尝过这味毒药的滋味后,谁能不上瘾?先前也先随时能够打来,大明风雨飘摇,军权在握的于谦还是对他恭恭敬敬,满朝文武谁敢不测度他的情意?坐上这个位子,跟代理朝政实是大大分歧。
早朝准期停止,大师都晓得,明天要商讨太上皇回归的事,人到得特别齐。参拜结束,没人吱声,大师特别有默契,明天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就别拿出来添乱了。
于谦冷眼旁观,内心了然。
王直也是这么想,该有的礼节得有,可大位已定,实难变动。
两人的态度,也是文官个人的态度,他们既是从朝局稳定的角度考虑,也为本身考虑,朱祁钰是他们扶上去的,这是究竟,避不开。
他祭拜过宗庙,获得文官推戴,何惧之有?
“皇上。”宋诚走过来,拜见后,道:“这里距瓦剌极近,皇上可曾想过率军北上,把瓦剌归入版图?”
宋诚恳里明白,只是这话不好说,要不然有诽谤人家兄弟骨肉之嫌。
天子或是太上皇回京,当然不能像平常人一样,说走就走,走到哪算哪,那是得有呼应的礼节,一步也错不了的。
“延益,这件事,你如何看?”在书房坐下,王直吃紧忙忙道。他担忧死了,现在的局面,虽没有内奸,却比内奸来侵更加凶恶,一个措置不好,文官们是个人掉脑袋的节拍啊。
世人怔神的工夫,朱祁镇已经走了。
只是甚么,他没有说,于谦却明白,道:“太上皇北狩回朝,礼节天然应当昌大,只是太上皇仍然是太上皇。”
现在把他和雄师晾在这里,算如何回事?
“这……”王直傻眼,这是如何回事?
他是朱氏子孙,怎能坐视亡国而袖手旁观?无法之下,只好勉强同意,可内心还是很惊骇。祭拜宗庙的路上,他在御辇看到路上行人仓促,朝城门簇拥而去,才知肩上任务严峻。
普通来讲,要拿甚么规格驱逐朱祁镇,大臣商讨以后定下规格,交由礼部筹办,同时,动静也送到土木堡之边,朱祁镇内心有底不是。
烛花长长垂下,烛火有些暗淡,照在于谦没有神采的脸上。
于谦抚了抚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