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风微凉，他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车内，和顺和暖。
红豆说到此，压下声线道：“奴婢记得，他仿佛还是在建文元年封的侯呢。”
想来其他的那些武将，亦是这般景象。
朱明月来到花梨木大画案前，抬手将上面的镇纸移开些，“那人丁口声声要找mm，还说是主录僧的人将其掳走。而我们那日刚巧在城南遇见了一拨官僧在抓个女人……”
“你如何没跟着去热烈热烈？”
红豆提到“建文”二字，朱明月抬手制止了一下，转头望向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酣的爹爹，半张着嘴、打着呼噜，表示红豆跟她出去。
朱明月内心俄然生出一种不安。
朱明月道：“明天你出去探听探听。”
“是呢，若说当朝的新贵，不但是原北军，云南这位年青的黔宁王也算一名。虽是建文初年封的侯，却没有参与靖难，皇上践祚后，对他甚是赏识，可称得上是少年得志，清贵不凡。”红豆道，“不过现在也没有甚么建文之说了，皇上早将建文四年改成了洪武三十五年，倒是奴婢嘴快，老是健忘要避讳着点儿。”
朱明月道：“该是被那些老将军们拉走喝酒去了，另有我爹爹。”
翌日，晨光未明之时，城西府宅的门被敲开。
红豆道：“天然是无关呢，蜜斯都从宫中出来了，统统也灰尘落定。就算有人再想兴风作浪，也不会找到我们头上。”
张辅抚额了一下，道：“他们确切是就好这一口。”
红豆在一侧瞧着，不由抿唇偷笑。
喝得酩酊酣醉、人事不省的朱能，是被几个酒坊的伴计给扛返来的。看门的主子一见，赶快七手八脚地帮手将人抬进内苑的寝房里，红豆付清了酒钱，仆人们则忙着服侍洗漱安寝，比及朱能趴在榻上，鼾声打得震天响，天也大亮了。
“蜜斯，方才冲撞我们马车的阿谁沈姓男人，很奇特呢！”
将掉在地上的被褥捡起来，红豆又道：“老爷回府以后，奴婢出去刺探了一下，岂知底子不需细心问，那位黔宁王但是申明赫赫呢――他姓沐名晟，乃是云南黔宁王府的第三任家主。”
凡是跟姚广孝有关的人和事，哪一桩不奇特。让她了解不了的是，姚广孝是不是用心让她坐到公主席上，才引得对方找上门来。
朱明月瞥见自家丫头的镇静模样，发笑道：“走吧。”
太祖爷期间将星云集，最为称道的统兵之将是徐达、邓愈、常茂、蓝玉、沐英等人，开疆拓土，扫荡蛮夷，都是赫赫驰名的建国功臣。在他们以后，又有张玉、朱能、丘福、金忠之辈，帮手当今圣上，共赴靖难，改元永乐。
一介平头百姓，仅凭财力，就能让堂堂的黔宁王那么正视？还被带着进了宫伴宴……
阖上了门扉，主仆二人往东厢的寝房走。
但愿吧。
“在太祖爷时，那沐家就镇守滇黔之地，厥后第一任沐王爷卒于任上，太祖爷非常痛心，追封其为黔宁王，谥昭靖，享太庙。而后宗子沐春嗣位，在镇七年……算起来，沐家世守云南，都是些老皇历了。不过那沐春无子，卒后由其弟秉承禄位，也就是沐老王爷的第二个儿子、现在的沐家家主沐晟……”
红豆跟上去，小声道。
张辅嘴角牵起浅含笑纹，“我不喜杜康，去了，恐怕要被灌得酩酊酣醉。即便明日早朝歇罢，比及后日早朝，我怕也爬不起来。”
“另有方才那骑马横冲直撞的阿谁，但是够高傲的！跋扈放肆，委实可爱可爱。不过，那人也真是长得好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