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哗营,都头死于乱军当中。逃散的厢军皆惧严法,这两日,也只要寥寥三五个家在镇上的兵卒,硬着项颈子返来,自囚在家等待发落。
且不说胡麻县这厢军的人资武备军心士气如何,单只一处就必定败得鬼哭狼嚎、狼奔豕突……栖霞镇的厢虎帐盘,好死不死的扎在了东门以外,间隔船埠不过两箭之地。
韩三此次自司隶探亲返来不过带了十人在身边,弓马虽都纯熟却实在人少,撒在这小小镇子里都找不见影子,就更别想追凶于外洋的事情了。
胡麻县丞在衙中等了不过半个时候,就见四五个带刀扈从拥着韩三大步出去,一时又惊又喜。
韩三点开OB一样浮贴在手腕边的香蕉17PLUS,例行每日的全地区全空域的详确窥伺。拉伸画面,调剂凹凸,几根手指灵动的亚赛飞梭。
“有千户大人在,栖霞安矣!”胡麻县丞说着,就要起家施礼。
“千户大人明鉴,这两日下官也曾召各乡勇壮上县充填武备,可惜应者寥寥,皆言处所多有异动,严查防备,不敢逞强。”
大半夜的被悍贼摸营,睡到昏昏噩噩的厢军兵卒能穿上裤子都算是常日里练习有素的。自是挺不到盏茶时候就炸了营盘,一哄逃散。
韩三摆一摆手,接着说道,“县丞大人理政安民退敌保境,他日府郡行文必有嘉赏,此时还是要咬一咬牙,把局面安定下来,首要就在募兵。栖霞为县治,长平久安,有厢军二百足以弹压处所,故少有乡勇。此番海匪入侵,厢军尽墨,百十里周遭竟无一兵一卒可用,此为大患。”
韩三转头看了一眼白晶晶,又转转头毫不经意的说道,“刚才观见天象,有残月侵日,乃是兵诡之相,我掐指算算,应在那里。”
白晶晶安排晚膳返来,一进门就瞥见韩三一只手抖抖索索的平空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跟中了缠头邪似的,吓得赶快上前扣问。
韩三的传闻奏事和江都府君的八百里急报几近同时到达司隶。官中的大佬们总算经多见广,研判半日就给了章程下来。
“乡勇中范围最大的也不过百十来人吧,你要了一半去,自不成得。”韩三闲了这两日也偷暇做了些功课的,“奉告那些里正,八个乡里均十抽一,须自带兵甲,不成商讨。再从镇上募集青壮,网罗归返厢军待罪上值,如此凑起三百兵卒还是可得的。”
一张道标舆图在手,孙氏兵法的三十多计起码要废去大半,一代名将,不世战神,只要包管水准上的兵卒兵力,这名头来的不要太轻松了些。
最大的杀器,还是韩三手上的道标舆图。
用这些人做班底骨架,杂些乡勇精干,根基的战力还是能够包管。再辅以肉粮食饷,政宣洗脑,后代五千年的军事科目练习,一支强兵倚马可待丫。
“既如此,下官这就去安排。”胡麻县丞见韩三一脸胸有成竹的色彩,不再多虑,拱一拱手跛着脚自去了。
攻杀交战,料敌于先。到了韩三这里,那就是看敌于先。
空城计?围点打援?暗度陈仓?的确笑话一样。
“司隶有动静。本官会在此暂理军政,此番过来是跟县丞大人先理一理章程,免得临事慌乱。”
两人屏退摆布,方才坐稳,胡麻县丞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相问,“千户大人此来,但是有好动静布告下官?”
海匪们顺势夺下东门,冲杀了来援的县令县尉一众,方才大肆劫掠商户民居,赋税绢帛妇人冲弱,囊括无数。待到满载归去之时,又拢起一把断路火,烧塌了半个栖霞镇。